面镜，用在此情此景下最为方便不过。

    百里扬和晋平滨那边什么也看不到，宋小九却可以和慕容止把他们看得分明。

    看见越厉升，晋平滨明显有几分紧张。

    “越将军，”对于越厉升，晋平滨向来都是恭恭敬敬的，“您怎么会忽然来了这里。”

    “本将为什么会到这里，殿下心里不应该清清楚楚吗？”

    宋小九不由得啧啧称叹，百里扬这侧头微微垂眸的冷淡样子，当真是和越厉升别无二致。

    如果不是实打实知道这确实是百里扬，宋小九真的此时此刻就有一种跪下来的冲动。

    小的时候，自己只要被越厉升这样睥睨一下，就要吓破胆了，都不用越厉升说，主动就会交代一切，然后去抄书、扎马步。

    晋平滨显然也十分紧张。

    “越将军，”晋平滨等了一会儿，越厉升还不说话，便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没能守住耀州，的确是本殿的失职。”

    “但是这其中也的确是因为发生了意外，本殿一定会对利州严防死守的，将军何至于这般看不起本殿？”

    “本殿是不如乐笙，也许无法叫越将军放心，”晋平滨说到这里，忽而哽咽，“可是本殿不是已经和越将军说过了吗？此事只有胜没有败，如若败了……”

    此刻百里扬只是面朝窗外站着，不去看晋平滨。

    宋小九猜百里扬是不知道应该以何表情面对晋平滨，也不知道要回晋平滨什么才好。

    因为晋平滨所说的话，已经超出了百里扬的了解范围，连宋小九也是一头雾水。

    晋平滨话说到一半忽而哽咽，眼睛红肿，“如若败了，本殿宁愿去死。”

    慕容止的手猛地一缩，握紧了手中茶杯。

    宋小九也没办法仍旧好好坐在那里，径直站起身来，恨不能冲进旁边的屋子，拉着晋平滨的衣领强迫他好好解释一下他刚刚的话。

    “如歌去了快一年了……”

    百里扬沉声开口，连叹气的样子都和越厉升十分相像。

    宋小九稍稍放下一点心来，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说这种模棱两可不知所谓的话，是最为保险的。

    “本殿知道，”晋平滨的泪水吧嗒吧嗒往下落，“可是越将军，本殿不愿意接受。”

    “乐笙她不该死，该死的是皇城里的那些人！”

    晋平滨陡然提高了声音，伸手指着晋国都城的方向。

    “他们才该去死！为什么死的不是他们！”

    “乐笙为了晋国……为了晋国……”

    晋平滨说不下去了。

    晋平滨捂住脸，任由泪水从自己的指缝间不断涌出，终于哽咽出一句话来。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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