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百里扬在他身边坐了一会儿，说了几句谁也不知道的话。

    回春天为百里扬准备了保护身子的软甲，她怀着孕不方便，是越如歌亲手帮她系上。

    “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越如歌抱了抱百里扬，“我知道你身手很好，但是无论如何，都要保证安全。”

    越如歌也不知道自己能嘱咐百里扬什么，只是反复重复着这一句话。

    越如歌心头酸胀难受，她从前参军，最开始是为了实现自己的英雄梦，再后来，她开始享受起那种保护弱小的感觉，因为有强将，不必用娇女。

    可是她到底还是被三个女人，狠狠敲打了一番。

    第一个，是她自己，她在战场上厮杀了那么多年，打过那么多场胜仗，结果却还是要换上一身嫁衣，，前去和亲。

    那一次，她觉得委屈。

    第二个，是楚沉瑜，为了护佑自己的家族和自己的爱人，她嫁给了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成为了和亲公主，最后，死在了那片本该是她的母国，却被异族统治的土地上。

    那一次，越如歌痛恨自己。

    第三个，是百里扬，她从前骄纵跋扈，好像把这世上的一切事物和人都不看在眼里，她以玩闹的态度对待一切，游戏人间。

    可是后来，她嫁做人妇，将为人母，却多了几分温和温柔，在自己的夫君伤病严重的时候，愿意带着自己的孩子一起，以身犯险。

    这一次，她觉得心痛，可是却也知道，这世上，总有无可奈何。

    英雄难能圆满，圆满的是神，只要是英雄，就总有无能为力的事情。

    越如歌开始学着去接受这一点。

    慕容止牵着越如歌的手，朝百里扬轻轻点头，“百里姑娘，此行千万要注意安全，若是有什么异常情况，第一时间要保护好自己，不管此事成还是不成，本督与天下苍生，都会记得姑娘的恩情。”

    百里扬摸着的肚子笑了一声，“九千岁，我倒是第一次听你说这么长的一句话。”

    慕容止弯下腰去，“面对百里姑娘，本督自惭形秽。”百里扬摆了摆手，翻身上马，回头一笑，寒风卷起她的长发，美如画卷，“九千岁，其实我还是更喜欢神偷榜榜首这个名头，希望天下苍生早日平安，好有更多财宝，以供我偷来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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