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做演员要不要演动物啊？类似动物叫声那些，我对人模拟出来的动物叫声最喜欢了，那才是真正的艺术啊。”

    顾景城一脸殷勤：“这有何难，徐老板你听着，咩”

    “挺像那么回事，顾老板，再来声狗叫。”

    “汪！汪！汪汪！”

    “哈哈哈，顾老板，再来声鸭子叫！”

    “嘎嘎！嘎嘎！”

    清遥再也听不下去，心里没来由泛起浓浓的酸意，她拉过正从自己身前走来的一位女服务员：“麻烦你去那桌告诉他们一声，别再叫了，这里是公共场合，他们这样狗哭狼嚎的吵死了，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其实，餐厅此刻并不安静，而顾景城一直是压着嗓子，声音并不大。

    不过女服务员认出清遥是和陆绍秋一起吃饭的人，哪里敢有丝毫怠慢，马上按其要求往那桌跑过去了。

    清遥转身，准备回包厢，却看到身后不远处，陆绍秋像棵挺拔青松般一手插兜，一手把玩着手机，俊容淡漠地伫立在那里，也不知道在那里已经站了多久。

    清遥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以作掩饰，低下头往他那方走去。

    经过他身旁进包厢时，听到他漫不经心的声音：“你认识那个男人？”

    清遥猛地抬头，看他，而后摇头：“不认识。”

    她也没弄明白，自己为何要撒谎。

    陆绍秋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我说了是哪个男人吗？你这么快就否认？”

    清遥心里难受，不舒服，懒得再和他多解释，索性一个不吭，直接回包厢。

    陆绍秋手指潇洒地拿好手机，也进来，转身之际，目光在依然对两个中年男了陪着笑脸学动物叫的顾景城脸上停顿了几秒，眸底温度偏凉。

    菜已经上齐，全是陆绍秋一人所点，四菜一汤，不铺张，却是荤素搭配合理。

    清遥没说什么，拿起筷子，端起碗默默开吃。

    陆绍秋在对面坐了，仔细地端祥她的脸。

    想在她脸上找出她对这些珍馐菜肴的评价，然而，结果很是让他失望。

    饶是山珍海味，此刻在清遥嘴里也没了滋味。

    眼里耳里像被电影画面占满了一样，不停地播放着刚才顾景城学羊叫c学狗叫c学鸭子叫的卑微嘴脸。

    突然有那么一瞬间，她像是能理解他为什么拼了命也要往上爬了。

    可再仔细想想，又似乎还是无法理解。

    唯有一点，此刻她心里的酸c痛c涩都是真实的。

    她还清楚记得高三那年去他所在的大学校园找他，撞上一个一身褴褛的老人家，那时已是深冬，他却穿着一双连脚尖都破了洞的单布鞋，他向她打听，顾景城在哪栋楼读书。

    清遥听见自己男友的名字，马上热心地带他去，并问他是顾景城的什么人。

    老人家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骄傲：“景城他是我儿子。”

    后来清遥把老人送到顾景城宿舍，让父子见上了面，顾景城没说什么，但清遥感觉得到，他很自卑，可对她的热心也感到很温暖。

    后来，清遥一直守在校门外，在老人家出来后，跑上前，把自己手头刚因一场散打比赛赢来的奖金全给了老人。

    以为顾景城会高兴，谁知，他从父亲那里得知后，却连着给清遥板了一个星期的冷脸。

    那也是两人自交往以来，顾景城第一次给她冷脸

    也许正是贫穷，他骨子里将自尊看得更加比任何人都深重。

    也许正因为如此，成年后的他哪怕丢弃尊严，也要让自己爬得更高，拥有得更多，他想用自己赚取的一切，去战胜自己从小因环境所造就的自卑。

    眼里有东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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