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下定决心还没来得及说,面前的高大男人倒是先开了口。
“你觉得那样安排如何?茗姑娘的事情。”闵清则说着,斟酌了下,又道:“毕竟你们两人相熟,我想知道你的看法。”
君兰真心实意道:“九爷安排得很好,谢谢您。”
闵清则道:“我说过,你与我不必如此客气。”
君兰犹记得他发怒时的可怕样子,闻言只讪讪笑了下,道:“我还要去老夫人那里。若九爷没有旁的事情的话,我先行告辞了。”
语毕,她朝他盈盈一拜,转身就走。
“慢着。”闵清则急忙说道。
君兰回头看他,“九爷还有事?”
闵清则静静地看了她片刻,见她双眸清亮透彻毫无半点眷恋,最终语气平淡地道:“无事。你且去吧。”
旁人也叫九爷,她也叫九爷。
不知为何,从她口中听闻这个称呼,总觉得特别疏离也特别淡漠。
很不习惯。
还是头一次听人这样大着胆子要和九爷当面对质。
闵玉容面露关切,“八èi èi不如先和我们说说,大家也好帮你想办法。若你真坚持必须见了九爷才说,那么事情真相如何怕是永远都不会知晓了,因为九爷那么忙,哪里会见你呢?”
语毕,闵玉容又有些迟疑。“八èi èi,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所以不方便说。”
虽然语气关心,但分明是在暗指君兰是通过不正当手段拿到了这个玉佩。
君兰气笑了,明眸流转望向闵玉容:“我问心无愧,也不怕人查。六姐姐如果不信,就请九爷把此事查个清楚明白,而后将事实公之于众,如何?”
一提到闵九爷,所有人都噤了声。
只因这样要九爷做什么的话语,没人敢去接。
这时候金珠从外头进屋,在刘妈妈耳边低语几句。
刘妈妈看闵老夫人脸色铁青,轻声道:“听说长灯大人刚刚回了府。婢子让人去把此事与他说一声。”
不管事情真相如何,如今九爷的玉佩在这里是千真万确的。但凡和九爷有关,就得早早地与他说了。免得日后再生事端。
闵老夫人点头应了。
刘妈妈即刻出屋去吩咐此事。
闵老夫人寒声问君兰:“你当真不愿当众说起?”
君兰快速地思量了下,最终摇摇头,“我想和九爷单独谈谈。”
今天事发突然,她根本没有想好说辞。万一匆忙下说错了什么说漏了什么,再想挽回就没了可能。
君兰愿意让九爷知道她去过落英院。但是,她不愿闵家这些人知晓。
刨根问底显然是这些人惯爱做的事情。知晓了其中一个事情,势必会追问缘由。而后知道更多,再追问更多。
她现在的身份太尴尬敏感,许多事情她都无法解释也不能解释。
在没有提前想周全的情况下,她宁愿保持沉默。
等到了这样的回答,闵老夫人怒极,喝叱道:“太过放肆!这样的事情,怎能这样任性!”
老夫人看得清楚,侯府的妈妈已经作出了想要再次离去的准备。倘若是事情不赶紧说清楚,谋划的结亲一事可就全完了。
闵玉容泫然欲泣:“二祖母,是我错了。我不该泼了这些茶水,也不该拉着八èi èi的衣袖,害得东西掉出来。我错了,您饶了八èi èi吧。”
闵老夫人确实是怨闵玉容多事。但侯府那边还要靠着闵玉容的母亲邓氏帮忙说项,她也不好当众叱责闵玉容,于是只不耐烦地说道:“这事儿和你无关。莫要理会了。”
其实言下之意,要闵玉容不要再掺和进来了,不然会更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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