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那么的清静;风,是这样的轻柔。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若隐若现,使得皎洁的月光,若明若暗,就像调皮的孩子躲猫猫。劳累一天的动物早已进入梦乡,万籁俱寝,只有秋虫还在呢喃,稻田里c氺凼边蛙声一片。正和家黑漆大门外草垛边四条小狗依偎在母亲的襁褓里打呼噜。正和媳妇坐在床面踏板上一针一针衲鞋底,一脚踏着摇床(孩子睡的摇篮)档子,嘴里哼着摇篮曲,哄大儿子睡觉。奶奶在一旁,一条大板凳,布好葱绿色蚕丝经线,穿好大红c粉红c鹅黄色纬线梭子,一梭一梭织一根长1丈二c五寸宽的花丝带,这是为正在睡觉的大孙子织的。墙上挂一壁挂子(香油灯)。劳累了一天,正和媳妇实在困了,放下手中鞋底,歪在踏板上,睡了。奶奶仍在一梭一梭不停的织着,突然南边窗户纸好像轻轻一响,奶奶抬头一望,一条三寸长裂缝印入眼帘,她一贯处事谨慎,便蹑手蹑脚移动金莲,悄悄朝纸缝看去,黑漆麻乌,什么也没看见。可怜的奶奶哪里知道,里面有光,外面无光,外面可以看见里面,里面却看不见外面呀,她不可能了解这一点。她轻轻推了一下四儿媳,并用食指在嘴前晃了一下,示意不能出声。正和媳妇心领神会,悄声问“怎么了?”,奶奶指了指窗纸。正和媳妇吃了一惊,“奶奶,外面有人。”
“你看好孩子,不要出声,把灯吹了(吹灭),我去去就来,放心。”
奶奶成天操持家务,忙前忙后,屋里屋外,从前厅到后堂,穿过天井院要走多少步,墙在哪拐弯,门怎样开有声音,怎样开没有声音,都一清二楚。她这就到后堂屋左侧,把手中的葫芦瓢里的水轻轻倒在门臼里,慢慢轻轻抽开门闩,把门拉一小缝,侧身出去。不一会,她若无其事回到正和媳妇房内,在她耳朵边嘀咕了一句,二人坐在踏板上,奶奶将儿媳的手拉着,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握得紧紧的,好让她放心。现在她就是儿媳的主心骨,她的靠山,自己可不能怕,哪怕一丝丝。
突然,“汪,汪,汪,汪汪!”,老狗一阵狂叫,它是在拼命保护自己的四个孩子,不让它们受到一丁点伤害,这是它的全部责任。门前皂荚树上喜鹊窝里正在沉睡的喜鹊被惊醒,“扑通,扑通”飞起来,站在树梢,静观村子里的动静。昏暗的月色中,两个蒙面鬼影一步一趋,顺北面墙拐摸到厢房院墙外,两个从东北拐窜到草垛北侧,这才惊动老狗,一个人将一包骨头扔到狗窝,老狗闻了闻,不予理睬,仍然狂叫,声音渐渐嘶哑了,它想,哎呀,主人啊,我都这么卖力叫了半天,你们怎么还没反应,再迟可就来不及了,要出事的。接连又是“汪汪汪,汪,汪!”还是没动静,老狗豁出去了,丢下孩子,径直跑到门前,边叫边用头撞门,头破了,鲜血顺着眼角裹杂泪水往下流,人都说狗是忠臣,为了主人的利益,它会不顾一切的,直至生命!但它毕竟是动物,它哪知道主人的计划和安排呢!
四个蒙面鬼影见老狗这么叫,院子里竟然鸦鹊无声,断定汪会长判断正确,二爷他们举家去大岗集了,家里哪还有人呢,他们认为进入无人境地,得意忘形,他们哪知等待他们的大网早已张开。四个人聚拢到堂屋与厢屋间空隙处一段院墙处,两个人蹬下,另两个麻利的爬上肩膀,把手顺墙往上扒,下面的人慢慢站起来,上面的两手刚够到墙顶,将腿猛力一蹬,身子一纵,一条腿越过墙头,骑在墙上,双手按住墙头,轻轻将外面的一只腿顺了过去,手一松,一个饿狗吃屎,“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正好不偏不依落在阿沐c正青布下的大网里,阿沐一个手势,两人用力一拉,将网口的绳子收紧。正青迅速将一团蘸过水的棉花塞进蒙面人口里,两人像抬死猪一样轻悄悄把他抬到黑屋里。叶振华c马晓奎立即将大网布好,等待下一个。外面,新四军两个战士像提小鸡一样,将两个人滴溜进来,他们就用蒙面人的黑布把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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