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学那会,李晴除了学习c做兼职之外,基本没有别的活动,她不参加老乡会,不去联谊,性格孤僻又古怪,没有玩得特别好的朋友,不过她成绩好,每年都能拿到可观的奖学金,而且她眼角很宽,眼珠又黑又亮,不免也有一些爱慕者。可是她是一座冰山,一般人不敢靠近,敢靠近的也没戏。
说起来李晴还真有一段将要成形的恋爱,在她大二那年,有个叫何为的学长誓言要融化她这座冰山,在整个系都传开了,之后追她的动静也很大,每天对她嘘寒问暖,早晚短信,又送早餐,又图书馆占座,晚上再从图书馆接回宿舍,而且在这个信纸几乎淘汰的时代,何为还写了许多的情书给她,这让她这颗铁铸的心都快软化了,最让她感动的一次是何为送伞。
大学期间,李晴一方面专注于她的专业课,另一方面毫无个性地随大流全情考证,计算机证c英语证c会计证c工业设计资格证还有教师证,虽然李晴没打算去当老师,不过她准备考,反正也无事可干。
是在三月的一天,天气已经变得暖和,李晴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到远郊的一所高校参加教师资格证的考试,出发的时候天气很好,她还记得她脱了棉外套搭在腿上,车窗外提早开放的杜鹃花开得十分鲜艳。试题很简单,教育学和心理学简单记忆就能拿到高分,不过考试过程中就听到天公不作美,轰轰隆隆响着巨雷,暴雨唰唰唰,像是提灌站开了闸。等考完下楼,一楼拥满了人,李晴挤在人堆里躲雨,一抬头竟然看到何为一个人站在对面楼的走廊上,他举着伞,寻到了李晴,朝她挥了挥手就旁若无人地径直走过来,李晴特别的感动,那种感动类似于“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感激。
那次被何为冒雨送伞接回学校后,李晴仍是不动声色,等教师证考试成绩公布,教育学和心理学都拿了高分,似乎才给了她一个借口。有一晚,何为接她从图书馆回宿舍路过情人坡时,李晴第一次叫住何为,让他陪她在情人坡坐一会儿。
“或许我们可以试试谈恋爱。”李晴说得十分笃定。
而这句话让何为完全呆住了,等李晴抬起头决定看一看他,他已是全身发抖,牙床打颤,他紧紧地握住李晴的手,然后信誓旦旦地拉起她往宿舍的方向走,何为的步子走得尤为庄重肃穆,像是刚刚许下庄严承诺的教徒,走得十分责任重大。
这么多人围坐在一起,大家各吃各的饭,完全可以互不相干,偏有好事者让新来的员工做自我介绍。
“sunny,来来来,到你了!”前台小妹点到她。
李晴按照前面几个同事的自我介绍方式,说她是暨南大学毕业的,刚说完,大家就开始起哄了,说jeff也是暨大的,原来sunny是jeff的学妹啊!李晴瞟了何为一眼,他笑着抿了一口茶。
吃完饭,吴得顺过来传话,说是经理让他们这组人先留下来,等大家都散去了,经理才带大家上了jeff的车。
“哇,jeff竟然让我们坐他的车,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据说他有非常严重的洁癖。”上车前吴得顺凑到李晴耳边说道。
jeff开车把吴得顺等三人纷纷送到家,车上就剩李晴一人了,但是他并没有直接往李晴家的方向开,李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选择沉默,俩人许久都没有说话,不过好在这条路很长,有足够的时间酝酿他们多年后的第二次见面,这次不再可能像上次一样慌张地逃掉。
李晴望向窗外,她总在想,这么多年不管是行在路上,还是在屋内,她总是在看那些陌生人,感觉身边有很多的人擦肩而过,但是终究没有一个人愿意为她留下来,索性她让自己也一直都在路上,是怕极了这种落寞,马不停蹄地赶路,赶走马不停蹄的忧伤。
“你终于回来了。”何为又说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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