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对同门,妄下断语。”吕官明讷讷说道,口气中不无为难之意。
黄泉话说出口,已然有些后悔,他是想到当日差点死在计千年手上,这才说了些愤恨之言,转念一想,这等事对吕官明说,除了让二人生出嫌隙,又哪有什么益处了,赶忙补救道:“无论如何,计千年都是你学宫弟子,这层关系怎地也斩不断。当日我与他对峙,他谈及泰山学宫之时并无薄情之语。说不定,他倒真地应了你商师兄的话。当年我大师兄在本门说一不二,众人皆认定他是下任山座。来日百里师兄登上山座大位,计千年与有荣焉,正可助你们重建学宫。后来百里师兄失势,计千年入了左君侯的门户,想来也是因为左君侯确实有令其心折之处。按这二十年的发展来看,计千年倒没选错人。左君侯一朝修成半仙业位,立时会被封作首席大弟子,来日便是山座,届时计千年就有了从龙之功,一样能为你们出力。主公与客卿虽名为君臣,但尊卑之分并不重,计千年所为,可能只是为了自身与令师门打算。”
黄泉这番话说来,似乎将计千年说成一个见风使舵之徒,仍是觉得不太妥当。黄泉虽然觉得此是事实,但是不好当得吕官明面说。他左右不想多谈论此人,干脆改口道:“本门之中,君党c星党之争近年来日渐激烈,表面上看,是陈年旧怨所致,实际上若真地是旧仇难消,何以那死亡之地斗命台竟弃用多年?其实两党弟子心中有数,左君侯也好,北阴子师兄也好,都是惊才绝艳c悟性通达的修仙之才,二十年前就是仙士之中的强者,若非有‘北斗天王’在顶上压着,早便名扬天下。如今过去了这许多年,破关升位便该在这几年之中。届时山座大位即定,两党之中任谁败了,都是党散人去的结局。这些小辈弟子,是沉不住气了,在逼着两位党首用功呢!”
说到此节,黄泉自嘲一笑:“我这些日子偶尔思及,当日在斗命台上打死了王玄生,虽是为了立威,但也开了个口子。在我离去之后,那斗命台想必就没再消停过了吧!”
吕官明说:“请恕吕某直言。神武山立派六千年,向来强者为尊,长辈甚少插手小辈弟子争斗,而弟子得了长辈默许,行事越发极端激烈。这么多年,有多少神武山弟子是死在了同门师兄弟的手里?若论同室操戈,天下九派百门,无有及神武山者!似这般玩忽性命c穷兵黩武,又如何能为千万年计?说句不中听的,神武山眼下昌盛,然党争这般激烈,竟致死伤,实闻所未闻,遗祸不浅!”
黄泉深深地看着吕官明:“既然吕兄说实话,那小弟不才,也愿意说几句实话。”
“我本家十德学府虽然百多年前便脱离学宫自立门户,然而黄家子弟读儒书c习儒术c守儒礼,从未忘记自己根在学宫,是以对于令师门的境况,历任府主都甚是关心。几千年前,泰山学宫分成百家学院,入世搅乱天下,给了仙家各派以借口征伐。后来虽然废弃了学院之名,却仍设置德c法c军c策四大学殿,又另有工c医等学府,各学殿c学府中还有诸般学系。如此派系林立,必然滋生各种党派,党争自生!虽说几千年前儒师大人不许学宫弟子结党,然则不许结党,那便结社,还不是做得一样的事?若我所料不差,刚刚吕兄提到的诸子社中,应该也有不少小团体吧?书生意气,文人相轻,最是不服人,志同道合之辈在一起结社论道以研讨学问,本是好事,然则人心鬼蜮,今日以交情论亲疏,明日就能以权谋私!而本门结党,光明正大,只为争夺山座大位,赢家掌权,输家,散了党派,安分守己!若有以党争弄权之事发生,诸多长老再上,本门从不体恤弟子,焉知长老们不会杀鸡儆猴?!如此这般,以党争养人才,才是本门长盛之法!”
“说句难听的,泰山学宫,明亡于仙家,实亡于党争!而神武山,不为党争掣肘,则是兴于党争。”
“六千年来,仙家九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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