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再也拉不回来。
旁边的训练场上早就收操了,听着耳边传来的那些褐发少年的笑声,莫塔尔更是感觉一阵心累。
这种心累连平时马大哈的少年们都慢慢感受到了,别人对自己的失望是会使人沮丧的,眼神中平时的喜气洋洋兴致高昂收敛了起来,带起了点低落。
他们也是有想要努力,不过有些习惯实在难以改正,明天是第一次的会操,然而他们的表现自己都觉得不满意,更何况是拉出去和其他小队一起比。
莫塔尔接下来也并没有再多留他们很久,而是让他们整了整队就离开训练场了,比起前几天对着他们破口大骂,这种平静好像要放弃他们了一样,更让帕萨等人心中一紧。
“莫塔尔教官。”希博最后在要离开训练场的时候看着莫塔尔略有些沉静的身影,“我们明天会操会努力的。”
希博说着其他人也望向了队伍旁边的那个男人,他们的眼神就像犯了错希望家长原谅的孩子,带着歉意和期盼。
他们注视的那个身影,用那坚毅的侧脸望着远方,听到了他们的话,稍微顿了顿,然后映着远方射来的光线,慢慢的把头转向了这群少年——
“你说话打报告了吗?!”
希博:
平日里莫塔尔对着少年们也经常怒其不争,不过那种生气也比他流露出来的失望和疲惫让这群少年们放心。所以当看到莫塔尔表现出来了那种情绪,即使平时嘻嘻哈哈大大咧咧不把什么事放心上的黑发士兵也觉得自己不大好受了。
这种不大好受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表现了出来,连吃饭都无精打采的,更别提各自回宿舍以后了。
难得看到这么沉默的躺在床上的帕萨,沈白本来已经累得想要睡觉了,但是一翻身就见到对方双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就一时没办法入睡。
如果说莫塔尔是把沈白从海中霸主的身份中扯出来的话,帕萨就是把沈白拉进这个世界的一个人。
但曾经长久不与人交流的流浪岁月,沈白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用什么开头,而幸好,帕萨是那种永远不会让沈白尴尬的人,仿佛心灵感应一般,他慢慢把头转过来对向了沈白的方向。
两双眼睛交汇的一刹那,两人同时移开了视线。
沈白是没想到帕萨会转过头,帕萨是没想到沈白会看着自己。
一时间移开视线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这种平静让沈白莫名的觉得有些不自在,就好像上课看自己暗恋对象被对方抓包一样,他就想要先打破这个令自己有点尴尬的平静,而帕萨却抢先了一秒reads;。
“我总是左右不分是不是很笨?”
“这样的话明天我一定会给莫塔尔教官丢脸的吧。”
“我还会给我们小队丢脸。”
对方根本没有给沈白接话的机会,总在沈白张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就抛出了下一句。第一句话明明是问句,但不难看出他根本就没有要问的意思,而是像在自言自语一样的否定着自己,沈白本来想要若口而出的安慰句子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帕萨,你会写字吗?”
很突兀的接话,那笨拙粗沉的声音还没有完全消失,冷清却带着一些温度的嗓音就响起。
帕萨看向从床上坐起来的沈白,对方平时没有表情的脸庞映着外面的微光显得宁静柔和。
“我,我不会。”帕萨的脸红了红,不知道是因为自己不会写字,还是因为少年的注视,抑或者两者都有。
现在整栋楼已经静悄悄的了,虽然不是深夜,不过大多数人都熄了灯进入了梦乡,这些黑发少年的梦,或甜美或温馨,酸痛的肌肉也在这夜晚慢慢的放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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