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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听说宗祁被“休假”了,她就敢肆无忌惮闯到陆仰止面前来闹脾气。
是仗着他这两天对她格外的宽厚纵容,所以愈发无法无天了吗?
唐言蹊咬着牙,硬邦邦道:“陆总有客人的话,我就先……”
陆仰止已然坐回了椅子上,微阖着眼睑,语气淡然得风波未起,“你留下。”
唐言蹊一愣的功夫,外面的人便陆陆续续地低头走了进来,“陆总。”
她看过去,竟是几个作医生打扮的人,手上还拎着医药箱,更夸张的是身后还有几名保镖将各种复杂的仪器推进了总裁办。
唐言蹊心中一拧,几分不祥的预感涌上来。
明知自己不该问,却仍下意识地看向陆仰止,目光很深,很复杂,“你的手……”
难道恶化了?
听到她这样问,座上的男人撑着额头,薄唇微不可察地轻轻一弯。
“嗯,废了,你不是知道?”
唐言蹊看到他这副气定神闲事不关己的样子就觉得心中窝火。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只是因为他的手臂是为了救她而伤,所以她才这样在意。
她也告诉自己,这些在意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想通这一层,她几步跨上前去,拉过他的右臂,明艳又白净的脸蛋冷得能结霜,语气亦是相当不善,“陆仰止,反正你也不肯听医嘱好好在家休息,请这么多医生来又有个屁用!他们说得再多也都会被你当成耳旁风!”
说着,她已经不由分说地扯开了他的西装外套。
秘书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家总裁坐在椅子上被一个她从没见过的女人动手动脚。
而他本人,仍是一派从容不迫、岿然如山的沉稳,眉目间没有半分要生气的征兆。
更诡异的是,唇边却似乎……噙着一抹笑?
忘了在哪本书上看到过,人类虽然是群居动物,但依然有着极强的领地意识,大多不喜被陌生人靠得太近。
可是她们那位每天恨不得把“生人勿近”四个大字贴在脸上的陆总,居然就这么好整以暇地坐在那,自始至终,俊脸的轮廓动都没动一分。
几位医生面面相觑,仿佛要说话,被男人不经意间一个漆黑无物的眼神扫过来,赶忙又闭了嘴。
唐言蹊脱掉他的外套,刚想扔在地上,又想起昨天扔了他一件衣服,他揪着她不放的事,咬唇将他这件西装丢在了办公桌上。
然后又伸手去解他的衬衫扣子。
秘书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她这是目睹了什么场面啊。
陆总在她们心中,向来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信仰。
他每日西装革履、衣冠罄然地路过公司的大厅,一张丰神俊朗的面容上从来就没有一丝能让人琢磨透的表情,总是或严苛或冷淡,从任何人面前经过时,连目光都不会斜一下。
可,那已经是所有员工离他最近的时刻。
这样的他,竟然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当众扒了衣服?!
陆仰止对秘书眼里的惊愕似有感知,眉心一蹙,大掌捉住了唐言蹊还要继续解他扣子的手,“好了。”
“你不换药吗?”唐言蹊挣开他的手,僵硬道,“让我看看你肩膀上的伤。”
她满脑子都是那日在酒店里,陆仰止自己举刀扎进自己血肉里的一幕。
画面何其残忍,可他却没有喊一声疼。
只反反复复、掷地有声地重复三个字:别碰她。
……
——你看,言言,其实我对你的心思你都懂。
——你却总是在自己骗自己。
久违的心酸如涨潮的水,漫上心房,在她反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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