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地往门口奔了过去。
“解锋镝!”史艳文怔怔看着他苍白的嘴唇,脸色变得很难看,“怎么伤得这么重?”
带着血腥味的莲香侵袭着院中的水墨香味,让他肩膛处的伤口越加让人心惊,史艳文伸手扶住他,解锋镝在他手臂上拍了两下:“别担心,只是看起来严重而已。”
这是真话,史艳文却无法把它当成真话,紧张地捂住伤口,刚想运功助其调息,夸幻之父却出声打断了他。
“素还真乃杏林绝士,这点伤能奈他何?”
史艳文动作顿住,解锋镝对他摇头,史艳文只好收手,但还是将人扶往座上,沉思片刻后道:“这掌法”
“是鼋无极的漂浮手,”夸幻之父投笔冷笑,“看来你此行并非顺利。”
解锋镝沉着脸,道:“这都是拜夸幻之父所赐,不是吗?”
史艳文立刻“恍然大悟”,神色不愉:“前辈给他的解救之法是假的?”
“不过聊做试探,解锋镝若是连此等小事都应付不了,岂不枉称‘神人’之名?”
史艳文背上涌起一股寒意,目光不由自主落在画上,他方才才对此人有所改观,不想那点好感不及眨眼就被此人亲手打散,半点余地都没有。
简直判若两人。
判若两人?
解锋镝倒是不怎么在意,一是因为夸幻之父所说无错,而是他比史艳文更了解夸幻之父冷酷的那面。他知史艳文去意已决,便不将武林上近日发生之事告知于他,比如先前因令钥而起的死伤,比如近日玉梁皇为了山海奇观将八面玲珑周遭十里的村庄全灭,比如狩宇族为了寻他,已到不动城多次挑衅。
此间种种,以艳文之仁,皆会让他踌躇不前。
他安抚住史艳文,刻意捂住伤口咳了几声,道:“解某诚挚之心不惧试探,但夸幻之父,解某不相信,你如此无谋。”
“有谋无谋,无须外人判定。”
话音未落,静立的史艳文忽的一掌推向解锋镝背后。
建木之力不可动用,便以内力稳定伤势,史艳文这次不待夸幻之父开口,先行用掌力疏导郁气。
夸幻之父微微皱眉,此时夕阳正浓,光线暗红倾斜,正将人脸上的表情显露无遗,解锋镝不经意间抬眼,恰巧望见他眸中的不满和恼怒,本就深邃的瞳眸赫然变冷。
他低垂眼帘,一边感受着体内游走的内力,一边道:“解某粗见,夸幻之父欲行之事,当不该只为处决叛逆之人,而是意在山海奇观。圆公子一命不足为惜,但若将之逼急,令他与玉梁皇合作,对我方将大为不利。”
夸幻之父无甚表情,道:“玉梁皇贪得无厌,鼋无极与他合作,无异于自取灭亡。”
恰此时,史艳文收功站定。
“话虽如此,”解锋镝长呼口气,对史艳文笑了笑,道,“解某之所以如此帮你,除了尽古原争霸副主持之责c防止武林公正大乱之外,更重要的是阁下当初予我三次大恩。一次我以副主持之位已报,一次我救你出幽界围剿已报,还剩最后一次我想夸幻之父,当不会如此浪费才对。”
“你是在提醒我,还是在警告我?”夸幻之父语气一冷。
解锋镝靠着史艳文站起身,道:“非是威胁,而是想与阁下说个清楚明白。”
“哦?”
“解某费力挣来的协调之机,你却以假招试探,若非解某机智,此番只怕命丧八面玲珑,归根究底,还是信任问题。唉,此事疏于交情,解某自知强求不得,只看阁下究竟要如何,才能给予解某信任,也好让解某尽快了了这场武林危机。”
夸幻之父意外地看了看他。
史艳文也有些意外。
解锋镝好像有些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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