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韩信突然看见前面芦苇丛中有一块小小的空地,突然,空地上骤然从地下冒出数十个人头出来,全部一袭黑衣大氅,尽数蒙面。其中当头一个大灰人,手里拿着萤火虫的光囊,那萤火虫一闪一闪的绿惨惨的幽光,印出脸上没有五官的面轮廓,仿佛他就是一个空空的衣服架子。面对这一群鬼魅,韩信骤然心胆震颤,失口而出道:“苍天啊?这不就是阴兵过路吗?你们是人?是鬼?”大灰人“咳咳”长笑道:“你视我为人即是人,你视我为鬼即是鬼,韩信,你还真敢来。”说着,那个大灰人退下身上大氅,原来是彭越。
韩信感叹:“世人号称足下阴兵之名,真是所言不虚,连手下的人也一个个阴气森森,游荡无踪。彭越,你方才所言是什么意思?”彭越笑道:“韩信不要多心,没有你的配合,我们肯定熬不出来。想当时,你借昌邑县都水丞征用民船之名,我们合伙演了一出好戏,调用了我们做了手脚的船,骗得张耳和官兵坐了上去,再来一曲漏船沉水,你再出手相救,一下子从害人精变成救人英雄。可叹那张耳还蒙在鼓里,免了你的刑徒,放回故里,一定还少不了你的路上盘缠吧。最主要的是,这一个天大的人情,够他还一辈子了,哈哈,佩服!”韩信拱手,答辩:“彭越,这不是按你的意思在做吗?难道你要我在官府那边揭穿你?难道你不甘心我这么做来帮你不成。”彭越摇头道:“当然不是,我只是佩服你的武勇,好了,我答应你的酬金,毫厘不少,陈余,拿上来。”方才引导韩信来的那人卸下鬼状,原来他是陈余,手里拿着两镒黄金,奉上了,道:“此乃黄金两镒,韩信,收下吧。”
韩信收了黄金,端详陈余,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当世美谈你和张耳的忘年之交,现在,你大哥做了县令,足下却在草泽上厮混,可否想过去讨讨便宜?”陈余冷笑,道:“劳你费心,多谢,多谢,这事儿彭兄早有安排,自然也会滴水不漏,该我出现的时候,我就会出现的,根据剧情来走吧。不过,陈余实在佩服足下胆大包天,敢在官匪中间作双面怪客,走岌岌可危的那条平衡路线,也不惧怕被灭了族。”彭越也拱手道:“韩信啊,你真是大丈夫胸中有剑,不出若拙,一旦出鞘,则利在双刃,左右斩获,你确实真不寻常。”韩信回答:“多谢你们的夸奖,其实,时势所迫,韩信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没有办法。栾布已经免死,卖为官奴,流配燕地辽东,说实话,张耳大人也算是宽厚了。”彭越颔首,道:“我的兄弟我不会放弃的,我总有一天会找回来他······”话还未说完,旁边一人抢身过来,低声下气,道:“彭越大哥义薄云天,他说的句句在理,看我箕肆的境遇就知道了。”韩信看了箕肆一眼,甚不相投,鼻子冷哼了一声,不想理他,便折转问彭越道:“可否问一句,足下何去处?”彭越喟然,道“天地悠悠,宁无我彭越一洼水?就此别过,我们送你回官道,后会有期。”
大家即刻行动,韩信被彭越指令陈余送回来时路去,临别时眼见彭越一伙人登船,去势如梭,弹指间没入淼淼烟波,倏尔不见。韩信感叹:“好个彭越,果然就是游击鼻祖,阴兵领袖,真正令人折服。”
韩信揖别陈余登岸,奇怪问陈余:“看彭越他们去势如飞,足下还能赶上他们吗?”陈余返舟叩船桨,笑道:“休要问了,日后你就自然知道了。”韩信一笑置之,自转身觅官道投东南去,即回家乡淮阴。
再说张耳肃清湖匪之后,朝廷嘉奖,公事趋定,便想起家来。这一日,正想写家书,忽听得大门口喧闹,惊问怎么回事,只见刘泽喜笑颜开,进了门就叫:“恭喜大人,你家里来人了。”张耳一听懵了,三步并作两步走,抢到大门,看见两个身负行囊的人,乃是自己的儿子张敖和义弟陈余,不觉涕泪双流,大叫:“苍天啊,你们总算找过来了。我刚才正在修家书呢。陈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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