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用了什么办法让一颗桀骜的心静了下来。
可现在,这颗心似乎又在躁动了。
韩山寒是从正门进来的,可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一个身影,在远远地看清王府轮廓之后,就飞快地向侧面绕去了。
青衣少年初至漭灵郡(即王家封地),还并不知道王府的所在,虽然早已有闻王府辽阔,路人皆晓,但他是个路痴,如果没有人带路,单凭路人指路,他走丢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其实从王城天沄郡到漭灵郡,凭少年的车骑,二日可到,可他似乎走了不止五日)。
当韩山寒火急火燎地倒处找王潇的时候,少年已经绕到了侧门,然而很不巧,在这里,他正好看到了一个黑发及腰的少年。
那个少年,正一步一步地向朱红大门走来。
青衣少年额前的墨发还保持着他急速奔跑时的凌乱。
他笑了笑,一步上前,“王潇!”他叫了一声。
门口的卫兵一紧张,手中长戟交持,怒目而视,喝道,“什么人!”门内的王潇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看着这陌生的青衣少年。
“吴府泅观王幼子,吴远。”青衣少年说罢,举起腰间别着的银白剑鞘——银月流凤。
“在下奉命前来拜见王府漭仁公,有要事相告。”
漭仁公,就是王潇的大伯。
银月流凤剑鞘,比吴家任何令牌都更能显示一个吴家人的身份和地位。
卫兵没有说话,只是放下了交错的长戟。
这种事情以往是要通报的,但自漭仁公以来,便放松了对其他两家的戒备,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
青衣少年快步走进朱红门户,“早闻王府地域辽阔,今日一见,果真如此。”这一点,是吴远绕着城墙跑的时候意识到的。
“你叫我干什么。”王潇冷冷地看着他,这是一个陌生人。
“我听说,你的剑法出神入化。”吴远走到王潇身前,这个时候,他有意无意地瞥了下王潇空虚的腰间。
那件事之后,王潇就被禁止用剑了,这是王潇父亲的意思。
千尘脸色一变,从王潇身后箭步走到身侧,道,“公子误会,少爷不曾习剑。”
吴远眄目看着这个眉清目秀的书生少年,“白衫?吴家人?”
他眉头一蹙,如果千尘不是吴家人,那吴远现在就可以拔剑斩了他。
千尘愣了愣。
“你想怎么样?”王潇向前一步,把千尘挡在身后,刚刚有一瞬,王潇在吴远身上感觉到了——杀意。
不过那道杀意,消散得很快。
吴远嘴角一弯,从要另一侧解下一柄铁剑,横在二人之间,“和我切磋一场。”
小桥用力地攥了一下王潇的手,“潇父亲不让你用剑。”
王潇笑了笑,另一只手轻拍她的手背,对吴远说,“换个地方。”
一颗年少的心永远不会忘了跳动,虽然有的时候,这个叫躁动。
当阳光普照大地的时候,常春藤还会向高处,一切只是为了登高望远,挥斥方遒。
一处空地,准确地来说,这是王家给后代子弟专门划出来的空地之一。
这些空地(也许叫荒地更合适,上边还零散地摆放着建筑材料和垃圾),在大多数情况下,用作演武场。
千尘和小桥跟在王潇的后边。他们跟王潇一起生活那么多年了,自然知道他的性子,很多时候,当他决意去做一件事的时候,你是想挡都挡不住的。
虽然这两年以来,王潇被禁足紧武之后,这种情况有了明显的改观。
“接着。”吴远抬手,那柄铁剑飞来。
王潇顺势接住,单手拔出那三尺青锋,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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