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驼龙的脚下。他扔下qiāng,弓着腰,狗似地爬过去伸手去拾,被驼龙拦腰踹了一脚。哒哒哒……一串机qiāng子弹打过来,溅起两尺多高的尘土,迫使他紧贴着地面,哧溜哧溜像蟒蛇一样往回爬,拾起步qiāng疾拉动qiāng拴,子弹却从qiāng膛里蹦了出来。
白府里明火被扑灭,过火的房屋还在冒着滚滚黑烟。五爷白继臣握着一支鸡腿撸子,指着驼龙破口大骂:“驼龙张素贞你个卖大炕的。有本事,你就踢进来。你敢跨进我白家半步,五爷爷就敢睡你!”骂完了又狂笑起来,“啊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哈……”驼龙被气得浑身发抖,挥手一qiāngshè过去。
白继臣的笑声未落,额角儿像被烙铁烫了一下,吓得他倒吸一口冷气,慌忙转身躲到垛口后面,捂住被子弹拉开的血口子,耳朵嗡嗡直响。他心里暗骂道:都说这婊子qiāng头子奇准,能打中苍蝇的翅膀,看来也***不过如此。
白继臣气恼地把鸡腿撸子别到后腰间,夺过机qiāng狠狠地扣动着扳机,机qiāng响了两声便不响了。他取下弹夹,见弹夹空了,又麻利地换上一只压满子弹的弹夹,探出qiāng身,正yù给土匪们来个天女散花,岂料,一颗嗤嗤冒烟的手榴弹落在了他的脚下……
手榴弹是那个喊话的土匪扔过来的。傻大个听见白继臣骂得太难听了,也嘟嘟囔囔地骂将起来:“都死到临头了,还有闲心压裂子(睡女人)呢……我倒要看看你的攀条子(男阳)长啥样!”随后抛出了这颗手榴弹。
白继臣没听清他骂什么,只见他手臂一扬,一个黑影像鸟儿一样朝他飞来,他忙把机qiāng收回抱在胸前,恰在这时手榴弹落地。
白继臣将“咝咝”旋转的手榴弹拾起来反手扔了回去,“轰隆”一声巨响,zhà起一股烟尘,随着硝烟骤起一匹大骡子也轰然而起,又四腿朝天躺倒在地。傻大个儿也随即捂着被弹片撕开的肚皮,发出了呼哧呼哧的喘息和哼哼唧唧的呻吟声。
pào台上燃起熊熊大火,几个pào手从火里钻出来,身上冒着火苗子,有人忙上去帮助扑打。pào头儿高喊:“快,躺下打滚儿!躺下把火压灭!”
pào头儿身上也烧着了,他边喊边带头轱辘似地在地上打滚,像个火球。几个火球随后也跟着滚,火灭了,他们的身上、头发上都冒着青烟。这几个pào手痛苦地哭叫着:“我的妈呀!妈呀,疼死我啦!”
pào手们扑灭了身上的火,趴在地上咒骂着,他们的长qiāng短棒都扔在地上。白继臣满脸是血把眼睛都蒙住了,视线模糊不清,他生气地抹了一把,顿时成了花脸猫。
白继臣抱着那挺丹麦造的麦德森轻机qiāng,这挺机qiāng是他们家二十年前从旅顺败退下来的沙俄骑兵手里购买的。他焦急地大喊大叫:“弟兄们,快打,快起来,胡子快要压上来啦!”被烧伤的那几个pào手坚强地爬起来,各自拾起**……
从乌家方向传来的bàozhà声震得大地剧烈地颤抖起来,一团黑烟冲天而起。“弟兄们,打打打!等打退了胡子,八月节每家赏一袋子洋面!”白继臣喊叫着,用脚踢着趴在他身边那人的屁股。那人在地上乱摸,试图拾起**,没爬多远便跪在那里双手捂着脸,额头触地哭起来:“五爷呀,我的眼睛咋啥也看不见了呀?五爷!”
白继臣顾不上管他,身子飞快地旋转了90°,把半截qiāng身探出去,机关qiāng剧烈地蹦跳起来,对着跃跃yù试的土匪吐出了长长的火舌,转眼就有三四个土匪被他扫倒。在机qiāng的吼叫声中,pào手们也振作起来,顽强地端起手里的各种火器,qiāng口飘出一股股青烟。见土匪又被打得连滚带爬地退回去,白继臣乐了,大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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