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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去,你们爱咋整咋整。甭说打瓜皮儿了,你就是一刀把这俩货chā了,老子都没意见。”记脸子说:“叫蹲仓熊替你盯着,你快去抓挠点儿吃的吧!”傻老大有些不放心:“你们可尽点心,别让他俩跑了。特别是那小子……”记脸子瞟了一眼季广源:“你就别瞎cāo心了!快去吧!”

    傻老大匆匆忙忙的走了,蹲仓熊倚在门框上,拄着qiāng盯着季广源坏笑着,季广源瞪着充血的眼睛跟他对视,蹲仓熊被他给看毛了:“不用你***拿大眼珠子横愣我,你就等着大当家的拿你祭坟吧!……到时候你要不尿裤子,我年年给你上坟!”见季广源依旧怒目而视,上去就是一qiāng托:“再跟我对眼儿,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当泡儿踩!”这一qiāng托结结实实地砸在季广源的肩头上,季广源身子一歪,恶声道:“有本事你现在就把我chā了!你今天要不整死我……”

    蹲仓熊yīn阳怪气地说:“小样儿,你还当你是什么球儿‘懂事’啥**三掌柜呢,你现在是爷的阶下囚。你就是条龙,也得给我蟠着……这就叫虎落平阳遭犬欺。你也甭使激将法儿,想死啊,没那么便宜!”

    记脸子满脸烦躁:“别逗哏了!你***是哑巴托生的,还是得了话痨了?”他掂着牛耳尖刀,从季广源身上跨过去,皮笑ròu不笑地对耿玉峰说:“兄弟,对不住啦!不过,你可别寻思我这是在报复你……”耿玉峰两眼一闭:“你用不着跟我废话,杀剐存留都随你的便!”

    记脸子那蓝瓦瓦的丑脸上,忽然浮现出了一丝难为情的神色,伸出大拇指,冲着耿玉峰晃了晃:“我宾服像你这样的硬汉真像样儿!这才叫没白托生一回爷们呢!可是没办法呀,我这也是受二当家的指派……得罪啦!”手腕一抖,耿玉峰的半边耳朵便落到了他的手里。记脸子是个玩刀的高手,刀法娴熟下手干净利索,随即从烟荷包里抓出一把烟末揞在伤口上,把手上的血往耿玉峰衣服上蹭了蹭,又说了一遍:“兄弟,对不住啦!”

    夜幕之下,除了废墟里红红的炭火,四周一片漆黑,东荒地宛如一座死寂的大坟场,只是偶有零星的qiāng声被夜风吹过来,天幕上不时划过刺眼的弹痕。

    耿阮氏等小儿子玉霖睡着了才从菜窖里爬出来。她用秫秸把菜窖掩蔽好,见四周没什么动静,蜷腿坐在门槛上朝四下张望,她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邻居“土车子”家。土车子家的房顶、门窗都没了,烧焦的房梁斜搭在黢黑的墙壁上还在冒烟。忽然,远处又传来一声qiāng响和狗的哀嚎。

    胡子压街最讨厌狗叫,胡子的黑话把狗咬叫“皮子喘”,每次压街,qiāng声和狗叫都会混成一团。耿阮氏坐在门槛上,惦记着土车子,不知道这个一条腿长一条腿短的邻居究竟是跑掉了还是没跑掉。这个时候,她没有担心二儿子耿玉,那声qiāng响和狗的哀嚎也没打动她。

    现在,耿阮氏心里反倒愈发平静了。她端坐在黑暗之中,焦糊的气味已经不再感觉刺鼻子,嗅觉和视觉功能减退,听觉似乎就显得很发达。她敏锐地听到了一些响动,用袖口儿擦擦眼睛,视线依旧模模糊糊,再往前走两步,才看清一头跛着前腿的大骡子的背上驮个人。

    耿阮氏挺了挺腰身,宽大的蓝布衫被吹起来,在夜风中猎猎飘舞,来人以为撞见了活鬼,吓得差点失声叫出来,忙勒住缰绳,踌躇片刻认出了耿阮氏,一骨碌跳下大骡子,把横在地上的门板拾起来倚在门框上,哑着嗓子:“这老太太,你吓我一跳。黑灯瞎火的,你在这站着干啥,就不怕冷qiāng冷pào的伤着?”

    来者姓赵,是驼龙绺子上的“花舌子”,因为小时候患过癫痫病,老是病病恹恹的像被死人的殃气给打了似的,人们根据他那总是半死不活的样子,给他起了个外号儿叫赵殃子,自从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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