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奉两派开仗不久,奉军就被吴佩孚抄了后路,使卢沟桥、丰台的守军腹背受敌,赵殃子所在的16师放弃长辛店,导致奉军全线崩溃,张作霖被迫下令撤退,赵殃子趁机开了小差,变卖**所得的20块现大洋几乎都买了“福寿膏”,无家可归的赵殃子索xìng落草当了胡子……
溃军即为寇,流兵即为贼,像赵殃子这样无用的“扒子”虽说落草入了绺子,却没胆量去干那种杀人越货的勾当,毕竟跑过码头能说会道,二龙利用他的一技之长,让他当起了游说于绺子和受害人家属之间的“花舌子”,若不是二龙叫他拿着耿玉峰的半拉耳朵去耿家催票儿,他还不知道耿玉峰落到胡子手里了。
自从见过耿阮氏,赵殃子就暗下了决心,即便豁上这条贱命不要,也得救耿玉峰逃离虎口。如果没有耿玉峰,甭说自己的癫痫病好不了,说不定早就一个跟头折进大江里喂了王八也未可知人不能丧良心。他佯装闲逛,弓着水蛇腰溜溜达达没事人儿似的来到了秧子房,找了半天,也没看见蹲仓熊的人影。
“大哥!大哥,你快点儿精神精神。”赵殃子见耿玉峰脑袋肿得老大,痛惜地说:“这,这都整成血葫芦了。”问季广源,“看清楚没,是谁给弄的?”
季广源脸色蜡黄,抱着断臂蜷缩在墙角里,看见赵殃子把耿玉峰揽在怀里,才把揪着的心放下,听赵殃子问,用下巴指指窗外:“俩人,有个记脸子,还有点儿豁唇儿。”赵殃子撕开夹袄里子给耿玉峰包扎伤口,低声骂道:“这个老兵痞子,**他六舅!”
赵殃子没敢把二龙给他的纸包jiāo给阮氏,也没舍得扔,揣在怀里胸口火烧火燎地疼。见耿玉峰清醒过来了,说:“我去见过你们家老太太了……”耿玉峰强打起精神,问:“你告诉她我被绑票儿啦?”赵殃子谎称:“没有,我哪敢说呀!”
耿玉峰长吁了一口气,说:“我这条命jiāo待就jiāo待吧,可千万别让她知道,那会要了她的命啊!”赵殃子劝慰道:“先别说丧气话,刀还没架在脖子上呢!”耿玉峰晃晃悠悠站起来,赵殃子扶住他:“你先稳住架儿,别着急。等天黑透的……天黑透了,我来搭救你们。”
赵殃子把手伸进羊皮兜子里,掏出几个窝头和一块熟ròu:“先吃饱喝足了,养养精神,别的不用你们管。”耿玉峰说:“万一跑不了,还得连累你一块吃瓜落儿。”赵殃子说:“别说吃瓜落儿了,死我都认啦!我要是见死不救,我还叫人吗?我早都想好了,待会儿,我去牲口棚点把火儿,你们俩就趁着乱劲儿开……他六舅的,管不了那么多啦!大不了,我陪哥哥一块儿死!”耿玉峰感动得放声大哭:“我那可怜的妈呀!”
季广源正大吃大嚼着,被耿玉峰的哭声吓得眼睛瞪得老大,赵殃子慌忙去捂住他的嘴:“快闭声,叫人看见咱们在一块儿可就跑不成啦!”
赵殃子撕下一块熟ròu,递到他嘴边上:“大哥啊,你也吃点儿东西,吃饱肚子才好有章(本小说由 http://www.biqugedu.com/ 凄晰 为您提供 ←广告 防转载)程啊!待会儿看见大火烧起来,就预备好开……不过,我不来叫你们,你们千万别冒冒失失的出去。”又瞪了季广源一眼,狠道道地说:“别噎死你。下作玩意!”季广源咳嗽了几声,一抻脖子把窝头咽了。耿玉峰却不张嘴,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儿不知在找什么,靠着墙根儿坐到了地下,两手抱住头一动不动了。
借着酒劲儿,土匪们有的练功夫有的耍钱。练功夫的有的练拳踢脚,有的耍起大刀,有的栽楞着膀子摸黑练习瞄香头,有的干脆野猫一样练习爬树翻墙,翻墙的喝醉了手脚不听使唤,怎么也上不去,下面有人帮忙用头往上顶,劲使大了,把他摔到了墙外头,被摔疼的家伙在墙外不住声地叫骂;土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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