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很年轻,二十多岁的年纪,五官很端正透着一股儒雅之气。一双眼睛黑而亮,闪烁着精光。上扬的嘴角带着笑,那笑容让人看了以后并不反感,反而觉得他是发自内心的在对自己笑。
伸手不打笑脸人,楚云实就是对凌火堂的人有天大的不满,也不好拒绝白雾的示好。
她扯起嘴角笑了笑,礼貌又疏离。
“什么大名不大名,我们楚家只是一介商甲,我也只是一介女流。”
白雾淡笑,温润如竹:“三小姐不要怪我二哥冲动鲁莽,他也只是担心三哥的病。”
楚云实撇撇嘴,“我大姐已经给了烟毒解药的秘方,要解毒只是时间问题。那个莽夫把我掳过来也没有用,我又不会解烟毒。”
“心病还须心药医!我三哥只是解不开心结,所以解不了烟毒。”
楚云实似懂非懂的望着白雾,看到他眼底的深意,有些明白过来。她脸色一沉,眉头微微一皱:“哼,那个莽夫眼睛有问题吗?梵剑在意的是楚凌霄,能给他解心结的也是楚凌霄,就是要找替身也得找个样貌相似的来安慰他,找我有什么用?”
自己和楚凌霄并没有血缘关系,长得也不想象,找她根本就不合适。
“三小姐,您不明白。不是情结,而是愧疚。”
白雾用折扇指着自己的胸口,晶亮的眼眸看向楚云实。
愧疚?对楚家的愧疚以及对曾经做过的错事而愧疚。
楚云实读懂白雾话内的深意,她逐渐沉默下来,垂眸陷入沉思。
“人无圣贤孰能无过,三哥已经在赎罪,他对曾经做过的错事也很后悔。三小姐能不能帮他渡过这次的劫数?”
白雾什么时候走的楚云实已经不记得了,只是他最后留下的那句话一直萦绕在脑海中。
楚云实的心乱了,就像是一团被打乱的毛线团,乱到找不到任何头绪。
折腾到晚上,楚云实的穴道仍旧没有解开,她也没有再大喊大叫的要求烈鹰给她解穴,她就静静地坐在床边,望着床上双眸紧闭的男人。
梵剑还在昏迷中,模样平静再没有毒发时的癫狂。
即便是闭着眼睛,他依然眉头紧皱,似乎有着无尽的惆怅。
那些惆怅似乎让楚云实的心更乱了,好似他的心结如今也变成了她的。
真是见鬼了!
楚云实低咒一声,觉得自己真是魔障了。
被那个小白脸白雾三言两语给蛊惑到晕头转向,竟然连楚家的仇人都心疼。
心疼?
这个词在她脑中冒出来,让楚云实莫名震惊,脊背生出一阵阵酥麻的尴尬。
她怎么能想到这个词?她怎么可能心疼试图毁了楚家的凶手?
楚云实你同情心泛滥到已经是非不分了吗?
她在心里狠狠警告自己!
可眼眸却又不自觉的落在身边男人的身上,他安安静静的躺在旁边,与她的距离不远不近,不至于看不到,但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对方的身体。
很尴尬的距离,而她现在除了被他攥着手腕,什么反抗的举动也做不了。
他安静沉睡的模样,让她想起多年前看到的那一幕。
他披着月光而来,却携着晨露而去。
为了守护楚凌霄在她的闺房外站了一夜,可最后却被那个女人害得身败名裂。
想着想着,楚云实心里的那抹怜惜又冒出来了,缭绕在心尖上,让她心烦意乱。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莫名的情绪纠结的她越来越待不住,先前的冷静也不复存在。
此时,原本双目紧闭的梵剑,睫毛突然颤了颤,显然是快要醒了。
楚云实突然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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