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轻轻的抿了一口“暗香汤”，而后他鼓起勇气，问道：“外公被幽禁了，所幸您没有受到牵连。”这是句简单的试探。容若皇后听得出来。

    “这么些年不见，铮儿真是长大了呐~”

    皇后娘娘点点头，不止是赞赏还是忧愁，她蹙起眉角，又道：“其实，是母后亲手将外公送进断崖监禁的。”

    什么？

    林铮惊愕的抬起眼眸，满脸的难以置信。

    “别这样瞪着母后，是在质疑我的能力还是意志呢？”

    皇后娘娘音线轻柔，开口讲话不紧不慢，着实看不出她心中的波澜。闻言，林铮低下头，艰难的吞咽着唾液，孤独的思量着。母后有亲手送天榜高手雍也子到那名神秘琴师担当狱卒的断崖监禁吗？她是外公一手调教出来的好手，又曾求学于著名学府稷下学宫，想必功力不浅。。。但仅凭她一人之力，竟能战胜雍也子，林铮的确心存疑虑。

    “是。。。和醉道人联手。。。对吧？”

    林铮故作镇定的抬手抓起八仙桌上的寿眉酒，小酌了半杯，问道。

    面纱背后的那个女人沉吟着，但还是点了头，表示肯定。“不只有我，还有你师傅。”

    雷海宗吗？

    林铮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欣喜，母后刚刚说。。。你师傅。。。不是父亲！殿下有些沾沾自喜了，那一刻，肩上的千斤重担仿佛已经卸下了大半。

    “三人联手吗？”

    林铮暗自咂舌，雍也子要比想象中的强大啊，三大强者联决出击，才降伏了这位威震禹州的大长老。闻言，容若皇后犹疑起来，她的心中闪现了一道身影，飘逸的剑法以及俊朗的脸庞，她想起了那个每每记起便魂牵梦绕的男人。是时候告知他真相了吗？

    “母后？不会还有第四个人吧？”

    皇后娘娘摇摇头，算了，他们终归是要相见的。“没有了。”

    当贵妇的声音落下，整座宫殿忽然陷入到深沉的寂静之中，如同深蓝的海底，如同浩淼的夜空。两人都明白，开胃小菜已经被津津有味的分食干净了，接下来，才是一切的重中之重！

    林铮接连饮下三杯“寿眉酒”，才字斟句酌的开口问道：“为什么要帮助他们对付外公？还有。。。帝师雷海宗他说。。。他说。。。哼~”殿下摇摇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觉得难为情。

    “他又胡说八道什么了？说他才是你的生身父亲？”

    皇后娘娘婉转一笑，点破了林铮的尴尬所在，但这非但未曾让后者松口气，反而加剧了他内心的惶恐。这口吻，莫不是确有其事？

    林铮微微顿首，没有开口。他的眼睛无焦点的凝视着自己掌心的纹路，面无表情。

    “你觉得呢？铮儿，打很小的时候起，你便同他生活在一起，甚至较之你的父皇，你更加熟悉他不是吗？”容若皇后的答案模棱两可。母亲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自己的孩子，说不上是什么神情。

    母后的回答让殿下陷入了回忆，无力自拔。的确，打遇见雷海宗的那一刻起，慈父般的感受就扑面而来，而恰恰，这方面隆庆皇帝从未给予过分毫。林铮常常自我安慰道：父皇执掌天下，日理万机，那里还有功夫当面耳提面命？

    可到底是自我催眠，等梦醒了，一切有关真相的蛛丝马迹都会浮出水面，将曾经幻想而出的安慰撕扯的支离破碎。

    “他不是我父亲，但胜似父亲。”

    林铮的头颅低垂的更深了，仿若失却精气的枯朽。

    母子之间又陷入了更加冗长的沉寂之中，就如同漫漫的历史长河那样。

    “听说你一直对十九年前的政变心存疑虑，耿耿于怀了好些年？”

    冷不丁的，容若皇后开口问道。

    林铮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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