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在屋顶上也着实替柳云为难,心想:“我这傻兄弟,人傻也就算了,偏偏又太过重情重义,只怕最终还是会被情义所害。眼前这局面,不就是他亲爹给他下了个套吗?一面是亲情,一面是感情,两头为难两头受堵,也不知他最后会怎么选择!”
柳云的为难确实和小春预料的一般,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月桐,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按理说,江湖儿女应当不拘小节,而月桐作为医者,男女之防也应该看得淡一些。可是一来,此事毕竟涉及父子伦常,并非普通小节,二来月桐虽是医者,但自幼不通人事,心境也无法与普通大夫相比。
思来想去,柳云也始终没有决心,心中甚是煎熬。
杨展琴喝道:“此事还有什么好想的,人命关天,自然应该先救了师弟性命要紧。横竖你们现在还未成婚,待师弟身体痊愈之后,我会做主给你二人各自安排一门好亲事,不叫你们父子为难。”
月桐当即喊道:“不要!”
柳云也喊道:“师伯,此事万万不可。我与月儿早已许下终生之约,此生除了她,我断然不会娶旁人!”
杨展琴冷道:“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由得你们私自做主。眼下你父亲危在旦夕,你却还顾着这些小情小爱,平日读的孔孟之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杨展琴又道:“大道理我也不多说了!我只问你,若柳姑娘今日执意见死不救,叫你父亲一命呜呼了,来日你们又能心安理得地结为夫妇吗?”
“我”柳云一窒,满面哀伤,说不出话来。
这时,柳川音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满口鲜血吐在了地上,叫众人吓了一跳。方绿炼越发哭了起来,喊道:“云儿,你父亲生死一线,别再犹豫了!哪怕先救了你父亲,你与柳姑娘的婚事往后再细说,也不迟啊!”
柳云心里明白得很,如果月桐今天为父亲施针了,他们的婚事便再没有任何可能。他们虽是江湖中人,可是该守的道德伦理还是不得不守,在这孝与情难以两全之际,他没有办法,只能先守住孝。至于月桐,今日负了她,自己一生不娶也就是了!
心中如此想来,柳云已是心如刀绞,望向月桐的眼神带着七分惭愧与三分请求。月桐虽不通人事,却与柳云心意相通,此时此刻如何还不明白,自己终究是被舍弃了,两行清泪流了出来。
“月儿,我”柳云无奈道。
“云郎,你不必说了,我救!”月桐将他打断,脸色恢复了平静。
当下,她将随身的药包拿了出来,先取了一瓶药水喂柳川音服下,不多时叫他咳出两大碗血,人便清醒了过来。杨展琴赶紧将为他施救的方法说了,柳云又将周天运行的法门告知于他,待他牢牢记住后,柳云c杨展琴c方绿炼便全被月桐请了出去。杨展琴本想在一旁帮忙,后来又想这施救的过程十分危险,还是莫要打扰才好,便老老实实出去了。
来到屋外,三人无一不是焦急,却也不敢出声。过了不多久,屋内“当啷”一声脆响,吓得三人都是一惊。柳云要闯进去,手到门上又停了下来,忙问:
“月儿,怎么了?”
“哦没,没事,我打碎了花瓶。”
“要不要我进来帮忙?”
“不用了,你们走远些,在门外发出动静会干扰到我!”月桐喊道,声音甚是不稳。
三人只道自己真的干扰到了她,想着在门外也帮不上什么忙,便一齐来到大厅上等候。整整两个时辰后,已是深更半夜,柳川音的房门才终于“吱呀”一声开了。
三人连忙飞奔了过去,但见柳川音和衣躺在床上,仍是脸色惨白昏迷不醒。柳云急道:“月儿,父亲他”
“你放心吧,他没事了!只要休息几天就好!”月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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