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转身走到马车那边,不等他走近,马车的黑色蝉丝帘就被一阵冷风吹起,露出一张坚毅英俊的面容。
那人长的有如混血,五官深邃,可不正是墨子鲮?
墨子鲮顺着蝉丝帘被吹开的瞬间,跟着身形一转,站在安以绣和沐渊白面前。
他的个子也是出类拔萃,就算和沐渊白站在一起也能平分秋色。
不知道为什么,安以绣这次见到墨子鲮,觉得不同往日所见,他身上带了几分阴骘,看他一眼,就连她这种见惯了世面的人都觉得心肝儿有些颤颤,他这些年是遇到了什么事?
沐渊白冷眼撇了他一眼,随后视若无睹的低下头,逗弄怀中的团团:“让你看到了不想看的人,想睡觉了吧。”
安以绣想笑又不敢笑,沐渊白这不是在指桑骂槐吗。
沐渊白与墨子鲮剑拔弩张,只要不是眼瞎,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墨子鲮作为当事人,应该更明显一点。
也不知道墨子鲮是怎么想的,装作一副听不出来的模样,直接无视沐渊白,几步逼近来到安以绣身边,低沉的声音响起:“绣绣,你生过孩子之后,变得更有韵味了。”
安以绣当下脸色一沉,墨子鲮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挑起她和墨子鲮夫妻之间的纷争么?
她偷偷扭头看了沐渊白一眼,他果然面色铁青,若不是怀里抱着团团,只怕他能立刻揪起墨子鲮的衣襟把他痛打一顿。
就算他性格再好,他的女人也容不得别人调戏,更何况,这人还是当着他的面,调戏他的女人,真当他这个北平王是死的么?
安以绣伸手挽上沐渊白的胳膊,整个人靠在沐渊白身上,不理会他刚刚说的那句话。
沐渊白也不会一味被怒火控制思想,很快,他脸上挂上了一副淡淡的笑容,只不过笑意并未到达眼底。
安以绣熟悉沐渊白,他越是这么笑,说明他越是在压抑着心中的怒气,只怕他是要从别的地方给墨子鲮下绊子了,不过这样也好,谁让墨子鲮这家伙要说出那种让人误会的话,不给他点颜色还真要来染坊了。
果然,只听沐渊白声音清朗道:“两国相互来往之间应该互相递上文书,双方达成协议之后才可过界,北皇这是擅闯西凉,理应当斩!”
斩字落下,沐渊白眼中杀意毫不遮掩,视线有如实质一般落在墨子鲮脸上刮着刀子。
墨子鲮并没有想到沐渊白会这么说,怔了一下回答:“朕是以北平王妃朋友的身份过来进贺。”
沐渊白笑意更深:“那也不能无视理应遵守的规则,现在本王作为北平王,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北皇此次偷入西凉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旦事情涉及安以绣,沐渊白就容易被情绪所控制。
墨子鲮想过沐渊白可能怒不可遏,也想过沐渊白会将他拒之门外,却没想到沐渊白嘴皮子居然如此厉害,面带微笑,三两句就将他这次的来意给套上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由头。
“朕这次只带了百来人出行,倘若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光凭这百来人根本就不够看,这种事情,北平王应该也清楚,不是么?”
沐渊白这次却一脸正经的回答:“不论如何,北皇确实就是违反了规则,何况,不要说是百来人,就算是几十人,十几人,乃至几人,只要潜入了奸细,这西凉只怕也在北皇的眼皮子底下一览无余了吧,鉴于北皇是皇上,本王不可随意处置,既然如此,就先请北皇一众人等去北平的大牢坐一阵子,待本王查明北皇此次前来的真相,再谈后续放人之事,卫十二!”
卫十二立刻应了一声:“到!主子请吩咐!”
“将北皇一行请入北平大牢!听候发落!”
沐渊白掷地有声,且话语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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