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说话,我颤颤的回头看,宿僵硬着表情,死死盯着郎先生。“死不是最糟糕的结局。”
“把蛟靖jiāo给你也不是最好的结果。”郎先生擦掉口鼻的血,“你知道遭贬后,能保存部份灵智就已经非常强悍了,不可能没有损伤。就算把蛟靖jiāo给你,你拿得回他遗忘的记忆,要得回属于天帝的东西吗?”
宿的脸孔yīn沉下来,非常可怖。这种恐怖不是鬼气森森那种,而是闪电洪水甚至海啸那种绝对无法抗拒的庞大自然。这比蛮横的神威还令人胆寒。
“蛟靖都告诉你了?”他冰冷的声音几乎凝结成霜气。
“不,”郎先生很平静的回答,“这只是推理而已。宿大人,你是天帝挚友,却无心名利,只接受了一个小小棋院士的职位,偶尔伴天帝下棋,除此之外,只有戮力修炼,对一切身外物都无视无闻。据说蛟靖数千年前不知道为什么跟你闹翻,一直跟你对立,你却从来没跟他争斗过。
“蛟靖这次犯天律遭贬,判决只说他突然发狂,照他的言语闪躲看来,他是刻意的。你会追来人间…绝不可能是为了数千年前的旧怨,更不可能是因为你的物品。能让你这样大怒而来的…唯有天帝的托付。”
“就这样?”他依旧冰封着表情。
“对,完全是猜测。”郎先生坦然,“但大人已经为我证实了。”
宿沉默下来,死死的盯着郎先生看。“…我要说,你的情报集工作极好,甚至远抵卑微半妖不该到的地方。”
“因为我敢以xìng命担保委托。”郎先生深深吸口气,“我不能把蛟靖jiāo给你,但我可以问出你要的答案。”
“你?”宿露出冷笑,“你要如何翻出他已经湮灭的记忆?”
“我有一半人类的血统。”郎先生笑笑,“人类有些手段,不是众生能够想像的。”
虽然表情依旧冰冷,但宿看起来似乎放松下来。“…你建议我委托你?”
“我的委托费很贵。”郎先生点点头,“非常昂贵。但你应该相信我,会用xìng命担保。”
他考虑了一下,“说吧。”
郎先生拍了拍我,“她的寿命。我活多久,朱移就活多久。”
真是的,有时候他任xìng的要命。罢了,算了。虽然老受罪…算了,就这样吧。
宿眼睛微微挪向我,“她只剩三天的命了。经脉皆碎,心智衰竭,脏腑都已移位,血不归经,拖不了好久了。”
“所以请你预付订金。”他挺直背,“我需要十天的时间,请大人为朱移延十天的命。”
“哼。”宿冷笑,“哼哼。别个天仙都不敢跟我这么说话呢,你这半妖很大胆子。”他冷下脸,“依你,去吧。”他的眼神更霜寒,“我在此等你。”
郎先生用袖子帮我擦了擦脸,对我笑了笑。“朱移,再见。”
“郎先生慢走。”
他转身打开大门,拎起还瘫软的顾道长,把一脸茫然的阿襄轻轻推进门。
然后他就走了。
我挣扎到门口看着他走,就像我们之前无数次的别离一样。关上大门,一跛一瘸的,扶着阿襄的肩膀,慢慢的走回去。
单独和宿相对。
“救你真的麻烦。”宿冷冷的说,“你不如让花籽吃干净了,从妖修炼还快。
这副样子,妖也修不成,人也修不成。”
“我喜欢现在这个样子。”我淡淡的说。
他没说什么,挥手将一道白光打入我的心脏。那光飞快的成为暖流,迅速的流向四肢百骸。困扰我那么久的痛苦,渐渐消失不见,涌上来的是浓重的睡意。
我应该是倒在地上睡着了。等我再次醒来,迎接我的是,暂时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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