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我也不想节外生枝。
但这位世宗先生似乎不这么想。
在吉量城住了一年多,我对妖怪真的了解多了。妖怪情感单纯直接,爽快麻利。
喜欢就是喜欢,绝对不罗唆。
但和人的审美观真的有些差异。人类的审美观第一是脸,然后身材、头发、声音,接着才是气质和内在。妖怪的审美观也包括了脸,但排到最末,他们第一要紧的是“强大”。
强大包含的范围很广,不管是能力强大(修为或法术),还是独有专精(诗词歌赋有的没有的,我听说一个人类因为酿酒极精被妖怪追求),总之就是有出类拔萃的能力,才是吸引妖怪的第一要素。
我本人没什么强大的地方,但叩关之后,人人都认识。不说郎先生这样爱恋(这真的是误解),甚至连天仙都曾经怜爱过(更是误会中的误会),不免引来一些妖怪,尤其是世宗先生的错爱。
但我还没傻到冲昏头,自以为万人迷了。趁还没出什么事情,早早躲避为是。
所以郎先生冬至归来时,我就提出要回家的要求。而他呢,不管是我的什么要求都愿意照办,何况只是要回家。
不过在这儿住了一年,东西实在太多。我也没打算都搬回去…毕竟我还是很喜欢吉量城,郎先生也说隔个五年十年就来小住一阵子。
我只打算带走两个小箱子,其他的行李,要寄放在内城的幻居,那是郎先生在吉量买的房子,不碍到什么人的。
郎先生本来要亲自帮我搬家,但本家差人来唤他,说有要紧事。他对犬封族几近有求必应,只好找工来帮我搬。
“安心去吧,我行的。”我笑着,“郎先生慢走。”
“朱移,再见。等会儿见。”他摸了摸我的头,就走了。
妖族的搬家工水准极高,没多久就搬好了,赶着回偏院帮我们打扫。我觉得有点乏,让阿襄带他们进去,想先歇一下。
看着阿襄蹦蹦跳跳的领着大群说笑的汉子走了,正想进门,却被叫住了。“朱移。”
我回头,真是千算万算,终究有疏漏之处。而且郎先生真是不老实(虽然我早已知道),什么面目有些相像,他和世宗像是同个模翻出来的,站在一起,骤眼还真是难分。
但我若是分不出来,就白白跟他相识相依七十余年了。
“郎世宗先生。”我敛襟行礼。
他往前一步,东张西望。“不请我进去坐吗?”他的声音比郎先生清亮。
“不。”我心平气和的回答,“刚搬家乱七八糟的,不方便招待贵客。有什么事吗?”
“在这儿说话,不方便。”他局促的左右看看。
“或许改日再说吧…等郎先生在家的时候好了。”我客气的点头,转身就要进去,他却扳住我的门。
“七郎哥…不会准我见你的。”他下定决心似的,“我一直很想见你。我只记得一点模模糊糊的影子…”
他很冒失的用手掌遮住我满是烧痕的左脸,我用力别开头,许久不见的藤蔓窜了出来,却不似以往如儿臂粗细,而是细弱纤长的枝头嫩叶,像是无数带微刺的长鞭打了他几下。
我赶紧按住自己的左手,喃喃念着白衣神咒硬压抑住。这白衣神咒还是五十几年前,一个慈悲为怀的师太可怜我传下的。虽然没有皈依,但一直靠这个压抑祸种。只是现在居然不甚听话,好一会儿才回复成疤痕。
瞧他脸上几条血痕,我不好意思起来,“…抱歉,伤了你。”
他却愣愣的注视我的右脸,一点也没发现自己在流血。“没错,就是你。我一直…想再见到你。”他不惧打,又冲过来抓住我的左手。
既不敢松手,怕藤蔓又起,又不能任着他这样抓着。虽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