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被隐约的月光照出斑驳的纹路,好像皱着眉又好像在笑,陶怡看不真切,但感觉不到任何的悲伤,只是寂寞一被黑夜吞噬般的寂寞。
「好啦好啦,让你们听我唠叨也累了吧,我有点情不自禁,一看到你们就想到我们年轻的时候,你们继续散步,我要回去了。」
老人家在黑暗里站了起来,背挺得很直,从黑暗里渐渐走了出来,在擦肩而过的时候,陶怡忍不住出声,「阿姨,谢谢你,我不会泄气的。」
她笑着拍了拍陶怡的肩,然后转身拖着脚步一步一步地走了,一直等她消失了,两人也很久都没有说话。
银灰色的月光安静地散落下来,清风徐徐,偶尔有一两声虫鸣,彼此的呼吸可闻,暧昧的气氛在空气里开始蔓延。
「木头,你一定要活得比我长,我不想经历这种伤心。」
陶怡充满感情的感叹却让应沐猛地惊醒,「你说什么傻话,刚才我没有出声阻止你是不想破坏人家的回忆,我和你没有可能,你完全没必要有这种担心。」
「木头,你好狠心哦。」
陶怡做出伤心yù绝的表情,应沐即使没有看见背后的脸,从声音中也不难想象她的神情,「对,我的心最狠了,铁石心肠说的就是我,所以劝你别打那些乱七八糟的主意,免得失望。」
「我才不要,知难而退不是我的个xìng,迎难而上才是我的风格,应沐,你给我听好了,我陶怡不会放弃的,我一定要让你当我男朋友。」陶怡故意凑近他的耳朵,一个字一个字地宣告自己的决心。
在这几天里,这个问题已经讨论过无数遍,应沐已经明确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但陶怡彷佛把他的认真当成开玩笑,一点都放在心上,我行我素的,想干嘛就干嘛,应沐已经放弃说服她的想法了。
「我有点累了,我背你上去吧。」他转移了话题。
陶怡又开始踩躏应沐的一头秀发,「木头,你果然越来越不行了,这才没一会呢,你就累了,太缺乏锻炼了吧。」
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别人用「不行」来形容自己,应沐当即就黑了一张俊脸,沉声反驳说:「是你太重了。」
陶怡夸张地大叫:「木头,你怎么还学会推卸责任这一招了?我男朋友可是一直夸我轻呢,他都可以背着我跑马拉松呢。」她不负责任地给那个不存在的「男朋友」赋予各种才能。
应沐的心情更坏了,本来打算走向电梯的脚步也收了回来,重新走向了小公园,「那你去找你的男朋友,来招惹我干嘛?」
陶怡笑了,「木头,你是不是吃醋了?」
「我吃醋?吃什么醋啊。」应沐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火气,蹭蹭蹭地一直往上冒,「陶怡,我跟你什么关系也没有,七年前就没关系了。」
呀,这把火好像烧得太快了一点。
陶怡眼珠子一转,忽然有了一个更好的主意,只见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笑意瞬间从脸上敛去,眼角眉梢都透出了一种对人生失望的神色,十分的我见犹怜,「是呀,你跟我没关系,那个所谓的「男朋友」也跟我没关系了,他劈腿了,就在我来台北的前一天,跟我最好的朋友,我怕没面子、被你笑,才骗你的,或许我这样的人确实不配有男朋友。」
有时候真该感谢那些狗血剧百用不爽的经典桥段,不然她也没有办法这样灵光一闪啊。
「你说真的?」应沐的口气果然软了下去。
陶怡继续保持这种自嘲的口吻,「你以为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被人甩很光荣吗?这可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被甩。」
你甩我的时候也是我的第一次,应沐到底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两个人接下去就没有了对话,应沐背着陶怡,陶怡把下巴抵在他的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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