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重不敢看那漂亮的眉眼,只单单盯着那一片素色衣裙形成的一个个旋涡,奇异的觉得李沁那一步步就想踩在自己心上,他甚至听到了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胸腔一样。
他垂首闭眼,这才让自己的心跳慢慢的回复正常,却在此时鼻端飘来一阵奇异的香气。香味不浓不淡,却几乎是一瞬间就钻进了陈彦重的心里,刚刚才恢复的心跳立即又咚咚咚的跳了起来。
陈彦重想,自己一定是得了心疾,待会怕是要想办法找个大夫来瞧瞧了。
“七少爷。”李沁说着淡淡的行了个礼,见对方没有回应,只得起身继续往前走去。
眼看李沁已经走出几步,陈彦重仿佛才回过神来,吞吐着出声道:“等等一下!”
李沁停步转身,就见陈彦重,咬了咬猩红的嘴唇,接着在李沁的注目下,红着脸,躬身行礼。
“七少爷,这是?”李沁好奇的问道。
“请姑娘原谅家姐!”陈彦重匆匆瞄了李沁一眼,又迅速的低首。
李沁了然,虽然想着陈彦重堵在这里,可能是有话要说,但没想到是只为了说这个。
虽然李沁不知道陈六娘到底在这件事情里面做了多少,可李沁从没想过怪任何人,所以她也根本就没打算追究此事。所以就算刘家的道歉在敷衍,李沁也可以接受,就算刘家有意轻待李沁,她也没有生气,本就没打算要追究谁,又何来生气呢?
所以对陈家六娘也是一样,李沁不会怪罪。可是李沁不追究c不怪罪不代表别人不追究,或者说有人也不想看见陈家六娘。
“我从未怪过任何人,何来原谅一说?”李沁说着就见陈彦重看了自己一眼,立马又低下头去,接着道:“告辞。”
李沁说完,转身缓步往前走去。
渐渐的走出甬道,走出陈彦重的视线。
陈彦重快步向前迈了几步,走到尽头,眼前却没有了那片素色的裙裾。
怅然若失!陈彦重十四年的生命中,第一次有了想要紧紧抓住的东西,那片素色裙裾。
此时的他早已忘了自己最初等在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表达歉意的,而是为了震慑一下这个据说胆小怕事的李家姑娘,好为姐姐出出气。
他不知道姐姐做了什么,只知道姐姐被送去了家庙,他们姐弟二人在这陈家,只能说比一般下人稍好点,他们是二太太的眼中钉肉中刺,自然人人都想踩几脚来巴结当家人。可是他们有什么错?这出身难道是自己可以选择的吗?
如果可以选择,他们宁愿做一对最最普通的姐弟,哪怕日子只能温饱,可至少不用像如今这样,时时处处小心翼翼。他们活得如此不易,偏偏还有人不想放过他们,一个李家姑娘受伤,关姐姐什么事情,要把姐姐送到家庙去。他不能拿太太怎么样c不能去求老夫人,只能躲在这里吓吓这个李姑娘。
离开的李沁自是不知身后的陈彦重如何失落的。
从朝晖堂回来这一路,虽然已经尽量放慢了步子,可还是有些疲累,不过好在已经到了。
李沁正要迈步进去,斜刺里就冲出个小丫头。那小丫头先是喊了一声香草姐,才发现李沁,跟着就屈膝行礼,喊道:“姑娘好。”
李沁看了小丫头一眼,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丫头,枯黄的头发扎了两个小小的丫髻。李沁收回目光看着香草,没有说话。
“姑娘”香草有些犹豫,二丫找来,定是家里有事。香草有些急,可是她正在当差,如何能就这样走掉,倒时不说姑娘,就是黄妈妈那关也过不了!
“粒儿来了!”李沁说着,就见粒儿迎了出来。
“姑娘回来了?累了没?”粒儿看了站着不动的香草,以及旁边的二丫,没理会二人,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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