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眉头一拧,沉声开口道,“说!”
现下他最恨的,便是吞吞吐吐,到了如今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是不能说出口的?
“陛下,奴才觉得此事蹊跷,是以不敢妄下断言!”李德安向来对皇帝忠心耿耿,他不想说,便是因为现在皇帝正处于愤怒之中,若是真的做出些过激的事,只怕陛下与慕家便真的要崩分离西。
虽然只要皇帝一心想让换太子,与慕家决裂是迟早的事,可至少现在不行。
可话说到这个份上,皇帝哪里还猜不到。
“那小太监是皇后宫里的人,对么?”他冷冷的看着李德安,心里从未如此刻这般愤怒,他没想到的是,慕良辰竟公然欺压到他头上来了,若是他日他驾鹤西去,那他其他的儿子,岂不是都不容于世?
“回陛下,那叫邓友安的小太监,确实是凤仪宫的掌灯太监,可奴才刚才去杂役房的时候,杂役房有个小太监却投井了,他虽然不是那叫邓友安的,可这正是敏感时期,他却投了井,奴才实在想不通。”
所以他才说,疑点重重,因为在这宫里,虽然每天都有人死亡,可他刚要去杂役房拿人,杂役房便死了太监,而刚好那名自称杂役房太监的人,却是凤仪宫的人。
还是太乱!
听了李德安的话,皇帝果然冷静下来,他看着李德安,悠然一叹,“你说,若真的是皇后所为,是不是代表,子衿并不见得是真的生病?”
“陛下,王妃那病不像是假装的,而且阮院判与睿王殿下也素无往来。不可能帮着王爷欺瞒陛下。”李德安就事论事的分析,倒是做到了不偏不倚,当年福瑞的事情,他看得分明,也深有感触,是以他不会让自己变成这样的人。
“可是,你别忘了,他曾经去给崇睿治过病,又与子衿一同在锦州巡防营患难。”子衿这场病,病得十分蹊跷,由不得他会产生怀疑。
李德安躬身道,“陛下若是不放心,奴才便再找一个太医前去替王妃请脉!”
皇帝摆手,“罢了,朕若真这般做,不但会寒了他们夫妇的心,更是质疑了阮成恩的衷心,得不偿失,罢了!”
皇帝忽然觉得,他这一生,从未如此沮丧而又失败过!
以往,他专宠李馨云,任由李家作大,一度骑到慕家头上去,便是为了制衡两家,可没想到的是,他的制衡之术,最后还是变成了慕家独大之势。
慕家独大,对他来说,或许还没有到不可逆,可太子无德,若真将这大好河山交由他,那他如何对得起打下江山的大月先祖?
与此同时,凤仪宫。
皇后眸色凉凉的坐在凤椅上静静的听着李公公的禀告。
而刚从太庙被放出来的太子,眼神越过皇后,肆无忌惮的盯着宫里的宫女看,仿佛下一秒,他便会不管不顾的撕掉那些碍事的衣物,让那些宫女在他身下苦苦哀求。
这样,对他来说,才是最美好的。
“娘娘,李德安命人查找,最后却查到了凤仪宫掌灯的小太监邓友安身上,到底是谁在陷害我们凤仪宫呢?”李公公奉命将自己探查到的一切告诉皇后。
皇后听后,并未表态,而是眸色沉沉的看了崇明一眼,柔声问,“崇明,此事你如何看?”
太子崇明眼珠子还是一眨不眨的看着皇后身后的宫女,手里拿着一颗葡萄左右转动,好像他手里握着的,是女子柔弱无骨的柔荑,他轻佻的说,“母后觉得是什么便是什么,儿臣没有意见,不过,儿臣对母后的宫女却很有意见!”
崇明说完,还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那模样,哪里像是一个皇子,简直就是地痞无赖。
“你当真要在母后面前如此放肆么?”皇后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
“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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