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各家各户的窗户都跳动橘黄色的光芒,那是一盏盏油灯发出的温暖,照亮人心,从殷则角度来看,那一盏盏灯光在黑夜就像野外的萤火虫一般,黑暗唯有犬吠之声,殷则就这样小心的一个人走在路上,看着远方灯火。
殷则遵循着记忆,走到了一座房子前,间平屋,一个院子,这就是他的家。天色已经完完全全暗了下来,殷则看着眼前这座房子百感交集,一步一步的走到门前,打算推开门却发现已经上了锁,“估计是二叔锁的吧!”他这样想到。右摩挲着木门,然后看着这人头高的围墙,推了推,还算结实,并没有因为年时光而腐朽,双放在墙头,双腿和腰部一齐发力,以他的双为轴点,一个漂亮的翻身,他进去了院子。
年间殷则曾多次想到回到这里,他想过回到这个自己生活的地方自己是什么感觉?激动,开心,家的感觉,或者昔人以逝的伤感?现在他站在这里,却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些感觉,前面的书房是自己和父亲呆在那里朗诵诗书的地方,冬天父亲一遇到太阳总会拖出一箱箱的书整整齐齐的摆在院子里晾晒,然后搬来摇椅躺在上面顶着阳光诵读,自己就在阴凉处听着读书声,笑嘻嘻的看着父亲鼻尖冒出来汗水,待那人读书用了太多的唾沫又或者被太阳晒得汗流浃背,道一句:“吾儿?吾儿?水乎?”自己便拍拍腿上的草屑,乐呵呵的递过去一杯早已准备好的冰水,冬日饮冰水,听着那人说出“甚佳,甚佳。”后心满意足的回到阴凉处,傻笑的看着墙上父亲提笔画下的紫罗兰,听着满院的诗书声。现在那堵原本爬满紫罗兰的围墙上早已被青青苔藓覆盖,再也看不见那人画下的花儿,现在这里没有紫罗兰,没有父亲,更没有曾经烂熟于心的《诗百篇》,殷则心里空落落的,没有回家的欣喜,没有悲伤,只是这里亦或是心里仿佛少了什么。
进门的正屋也和院子一样上了锁,黄铜色的锁,殷则没办法和进院子那样直接翻墙,他也不愿意去破坏这院子的一切,包括这把后来加上的锁,他只得坐在院子里的石墩上,怔怔的看着院子,突然他慢慢念起了一首诗“蓼蓼者莪,匪莪伊蒿。
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蓼蓼者莪,匪莪伊蔚。
哀哀父母,生我劳瘁。
瓶之罄矣,维罍之耻。
鲜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
无父何怙,无母何恃。
出则衔恤,入则靡至。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
拊我畜我,长我育我。
顾我复我,出入腹我。
欲报之德,昊天罔极。
南山烈烈,飘风发发。
民莫不榖,我独何害。
南山律律,飘风弗弗。
民莫不谷,我独不卒。”
慢慢的吟诵,风声呜咽,人声哽咽,按照他记忆父亲的模样,殷则缓缓吟诵,母亲走得早,父亲一人拉扯他长大不容易,却因为两杯酒,父亲也离去了,想到这里殷则眼里有些湿润,双掏进怀里,摸出个圆鼓鼓的袋子,他很想对曾经在这个院子里日复一日读着书的人说一句:“现在我有钱了,咱们可以吃肉了,你也可以喝那一坛一两的绿缥酒了,咱们可以买新衣裳了!可以买了!可以了。”明月拨开云雾,将皎皎月光送到垂着头青年的脚下。
“嘿,你是谁?”一个轻快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殷则抬头看到一个长发白衣女子站在围墙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白色的裙子在月光下显得尤为素净,不染尘埃。少女留着短短的刘海,鹅蛋似的脸庞在月光下仿佛是贵重的瓷器一般洁白无瑕,明亮的清澈的眼睛让殷则想到了书说的“秋水”,白衣配上这样的眼睛,让殷则觉得女子之美美不过如此,他在东陵听说长安城里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