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星星的人影奔走,仿佛出了什么大事,只是万物生死轮回而已,他一点都不诧异,殷则只是激动看见乡人,那些人影不少自己依然熟悉。对于死亡,他在东陵看的太多,身为东京丙字号监狱的一员,看众人生生死死如饮水吃饭一般稀疏平常,那里的每天,总会有人进来,有人出去;有人欣喜,有人阴翳;有人进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有人还没正式开始就自乱阵脚,他看过有犯事的官员沦为阶下囚后,细嚼慢咽的吃完最后的断头饭,看他们表情,好像真的在享受味觉带给他们的惊喜,但他更多的是看见麻木与后悔,二者不同,但殷则都看出他们对生命的渴望,渴望时间,渴望自由。
愣神的殷则感觉自己的左肩被拍了一下,然后听见身边少女道:“发呆想什么呢?你不怕掉下去呀!”说完就蹙着眉,张开小嘴,装作要掉下去的模样。
殷则哑口失笑,看见殷则笑后少女也展开笑颜又说:“要不?咱们去看看吧!”
看着大眼睛里跃跃欲试的少女,殷则不好说自己对死人不感兴趣的话,只是说了一句道:“这对死者不太尊重吧!”
听到这话后田一甜皱着眉头,殷则看到这里很满意,他只想多在父亲这里多呆一会,外面的事他没能力管,也不想管,听着少女嘴里小声道:“这好像有些无礼啊!”殷则想笑,自己一个狱卒会用一个尊重死者的理由替自己开脱,想想都觉得荒谬,看着犯人生不如死而自己在旁边如空气一样无动于衷,默默地记着自己的案。看着死前神智不清的犯人,自己在旁边看着一群人无所不用其极的套话,而自己漠然在纸上留下一道道墨迹。他自己时常告诉自己,你不是什么好人!你也是共犯,他们虐待,他们杀人,他们刑讯逼供,你都在场,你个书吏,坐在那里,看着他们被虐待,被杀,被逼迫,然后该怎么写还是怎么写,你不是好人,也做不了好人,你吃这里的饭,喝这里的水,所以,坏人,你可以心安理得的去做这一切,不要管对错,不论是非,你只是个小卒子,是非不应该是你考虑的!做好自己的事。一遍遍的重复,一遍遍的忍耐,一遍遍的自我暗示,殷则的字在书上从潦草变的娟秀明朗,看过书的监狱长刘大人无意说过殷则的字不错,还越写越好了,看来书这一职确实挺锻炼字的,熟能生巧,完全认不出是一人所写,自己也要试试。殷则也不知道这位脾气无常的刘狱长字到底是练没练呢?练好了没。
“你不是说你姓殷吗?”听到旁边的询问殷则忙回道。
“对啊!我姓殷,名则,规则的则,那个!你的名字可否告知?”殷则回完问题后面加了一句。
“我叫田一甜,一是一二的一,甜是糖的甜。”
“你不是殷家人吗?你不去看看?也许是你什么人呢?”田一甜不死心回道。
瞪了一眼旁边的少女,少女也知道自己说错话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无意冒犯”。
殷则也不深究她的无心之言,只是觉得这话不怎么好听,但是讲的还真的有些道理,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转身道:“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我们去看看?”。
田一甜点点头,然后一身白衣的田一甜率先跳下墙头,看着还在墙头的不动殷则疑问:“怎么还不下来?”。
“有没有人告诉你,晚上别穿白衣服,还蹦来蹦去的,怪吓人的!”
“去死!”
“等我!”
田一甜先出发后一路小跑,把刚才“冒犯”自己的某人落在后面,殷则不紧不慢的跟在她后面。殷则家虽然偏僻,但小村庄,再大能大到哪里,所以他家再偏又能偏到哪里,凭二人脚力不过短短时间罢了,一会儿,两人依此穿过一座小庙,然后殷则停下了脚步,对前面的少女喊道:“等一下!”
田一甜摸不着头脑,回头看来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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