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绝大经纶,素以今世管夷吾自负,北上以后又深得十四王爷信任,今夜为何微服过此,要与一个厮养论jiāo起来,既然夤夜相寻,当有所事,能许见告吗?”
程子云不由脸上一红支吾道:“俺也偶因一事,须问一问他方才明白,又恐他系江湖中人,如以士大夫面目相见,转不敢说话,所以这才乔装来此,想不到却被巨眼识破,这倒见笑了。”
羹尧笑道:“偶尔游戏这个又有何妨?”说着,便命从人备酒相待,两人饮至半酣,程子云忽然笑道:“乃闻年二爷不但才华盖世名动公卿,便是武技也深得内家真传,冠绝一时,程某不才,想借此一席地,略为请教一二能见允吗?”
羹尧笑道:“闻得程兄武功乃系王征南先辈再传弟子,小弟末学后进岂堪一击,不过古人不乏以武会友,如果真有此雅兴,小弟也只有奉陪,但如不敌,尚乞手下留情。”
说着又命两边仆从将厅侧几案坐具,略为挪移,空出半间房大的地方来,一抱拳道:“程兄赐教,倘有不到之处,幸勿见笑。”
程子云也把衣服略整,双手一拱说声请,虚晃一掌,便即在席前动起手来。双方全是内家名手,虽然各以全力相较,但拳脚出手无声,举步不离方丈,又烛影摇红,掌风逼人,微见兔起鹘落,双影跳脱而已。半晌之得,程子云渐渐有点相形见绌,方在着急,羹尧猛然双掌一分,叶底翻花,左手迎面一晃,右手当胸切来,子云身子一侧,避过来势,正待还手,谁知羹尧接着身子一挫,一个伏龙升天,平地纵起丈余,几及屋梁,只就空中一旋,头下足上,又化成饥鹰觅食,直向当头扑上。子云一见来势过猛,屋内地方极狭,正待纵身出去,猛听厅外有人哈哈大笑道:“二哥既然邀来奇士,怎不令我这主人一见,转在这里比起拳脚起来。二位且请少歇,暂时停手,容我先见一见子云先生略表倾慕之忱如何?”
羹尧闻言,连忙将双足一沉,仍在当地站立,两手一拱大笑道:“舍亲来了,却好让小弟藏拙,程兄如真yù赐教,那只好容诸异日了。”
说罢又向厅外来的雍王道:“程兄来时,适妹丈入宫末回,要不然小弟能如此无状,邀来生客倒瞒着主人吗?”
雍王笑道:“二哥不必如此说,小弟只在一见佳客,决无见怪之意。”
说罢人已进来,看着程子云拱手道:“佳客莅临,我这主人适值他出,实在抱歉之至。”
说罢便肃客入座,程子云一面向羹尧逊谢着,一面把雍王一看,又见他一脸沉毅精明之色,和允又大不相同,连忙赶前一步长揖道:“东鲁狂生,无意中得造潭府,醉后又复无状,还请王爷恕罪!”
雍王含笑答礼,把臂入座,三人又痛饮了一会。席次,羹尧和雍王,绝不谈方才的事,也未谈及两府情形。风月之外,更是文学武技,旁及丹经内典。那程子云却好搔着痒处,中滔滔不绝,转有相见恨晚之慨,尤其是对于羹尧,不禁服心服。直到二鼓以后,方才辞去。
雍王和羹尧送客之后,方才回到花厅里,忽听屏风后面一个娇笑的声音道:“王爷,年爷,您两位怎么有这闲工夫陪这怪物,要是我,早三言两语把他轰跑咧!”
羹尧一看是云中凤,不由笑道:“你既如此说,想必在屏后已经有会子,这怪物虽然太不修边幅,可是手底下很不错,肚皮里也着实有点墨水,所差的,就是自视未免太高,有点目无余子,否则倒也未必不是一个人才咧。”
雍王也道:“二哥所言极是,不过十四阿哥幕府之中既以这怪物为首屈一指,倒又不足畏了。”
中凤笑道:“我在屏后是有一会儿了,这人不但言大而夸,大有赵括谈兵之概,便论武功,如非王爷回来得快,又正是时候,他已被年爷罩住,不出大丑才怪?”
雍王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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