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兵刃一出手时便知道元修会识破他的身份了。既如此,他怎会由他出了地宫再问?地宫一出,元修便是西北军主帅,他若审他们,西北边关三十万军,如何逃得出?不如此刻便摊开来谈,谈得拢便一起出地宫,谈不拢便在此一战,若能替主子除去一大患也是不错。
地宫机关重重,西北军主帅不幸死在地宫里,真相永不会被世人知晓。
但此念只是心头一过,月杀便压下了。主子所布之局,元修不可缺,此人还不能死。虽然他极想在此除了元家嫡子,但不能坏了主子的布局。
“也是。大将军有事不该问我,该问她。她为何来西北军中从军,要她告诉你。我只是受门主之命,前来军中保护她而已。”月杀道。
他并不怕说出主子来,主子派他来西北军中时就料到许会有这么一日,刺月部有江湖身份遮掩,元修是猜不到主子身上的。
主子深沉莫测,所布之局从无遗漏,十年来刺月门趁着在江湖上行事之机,散出真真假假的消息无数。十年了,消息驳杂,真假似网。官府、江湖,想查他们的不知有多少被带入局中,终为主子所用。
主子既派他来军中就不怕他身份暴露,上俞村时,他答应去葛州城求救,并非是怕身手暴露连累主子,而是出去联络暗桩的。只是暮青不知刺月部还有一重江湖身份,一直在闲操心而已。
元修闻言看向暮青,他果然猜对了,她与刺月门有渊源?
“她是你们刺月门之人?”元修问。
“不是。”月杀答。
“那你们门主命你保护她?”元修盯住月杀,眸光锐利如鹰隼,似要瞧出他所言虚实。
月杀冷冰冰地回应元修的注视,眸中忽有恶意,“自然,她是我们门主的女人。”
“……”元修忽怔,久未动,火光照着他的容颜,渐白。
圆殿华阔,金山琼翠,男子立在青铜台上,腿脚似被金石灌注,动弹不得。
月杀满意地看了眼元修,心情总算不那么糟糕了。谈得拢谈不拢,如此结果似乎都不错。
他低头看向暮青,她躺在青铜台上,眉心紧蹙,气息颇沉。她额角的割伤不浅,这会儿血已凝了些,但深些之处血还在淌。她穿着神甲,点穴止血不得,只得擦些药膏,而药膏在她身上。
啧!
月杀蹲身,伸手。
手刚伸出,忽有拳风驰来!月杀目光寒如霜,望向自己的手腕,元修正一把握着,力如铁石,问:“你做何事?”
“拿药!”月杀咬牙道。
“她是女子!”元修沉声道。
“又如何?”他都说了她是主子的人,闲事管到他人之妻头上,他不觉得可耻?
“你!”元修盯住月杀,眸底生怒,“女子衣衫岂可轻触,你想坏她清誉?”
他不管她是谁的人,她是女子,清誉便不可不顾!
月杀冷笑一声,回盯住元修,“她的清誉,大将军给她看大腿时就没了。”
元修一怔,似被雷击中,脑中一白,耳根忽红!
他以为她是男子,将她像军中汉子般对待,哪知会有女子混在军中!
月杀一把将手腕收回,拿出独门丝刃来,圈成一圈,并未触碰暮青的衣带,只是顺着衣衫一侧将丝刃伸进去一套,眨眼工夫套出只药膏盒来,冷着脸打开,给暮青抹到了额角上。
药膏抹上后,月杀便把药膏往后一抛,抛到了元修手上。主子所赐之物,他并不想拿去救孟三,只是若不救,这女人醒后得知,定会怪他罔顾人命。怪他无妨,怪上主子他便难辞其咎了。
元修接住,微怔。他倒没想到还有此法……
他看了月杀一眼,目光从暮青身上掠过,深望一眼,复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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