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正惊住,僵笑道:“我不懂英睿将军所言何意。”
暮青道:“我让你懂。我只问了两事——可随睿公子下过地宫,哪日下的地宫。”
吴正心中咯噔一声!
“他们都答是,有一人告诉我是十三日,另两人都道记不清了,其中一人还解释了记不清的缘由。其实他们记不记得都无妨,我只想听他们如何答。我问哪一日下的地宫,一人答十三日下的地宫,另两人皆答不记得哪日下的地宫了,三人的回答都太生硬。”
吴正不解何处生硬,暮青忽问:“吴将军来此前,可用过午膳?”
吴正愣了会儿,不知暮青怎会忽然问此事,不耐地答:“没用过!将军此言何意?”
“没用过。”暮青重复了一遍此话,道,“吴将军如此答才不显得生硬。”
吴正没听懂,面色茫然。
“将军答的是没用过,而非答没用过午膳,这便是自然与生硬之别。那三人也同样,记得日子的答十三日,不记得的答不记得,这才是自然的回答。十三日下的地宫,不记得哪日下的地宫,生硬地重复我的提问,便有说谎之嫌。”
“……”
“因为说真话者底气足,不会担心因话简而被疑,唯有说谎话者才会担心答得太简会遭人疑,以为说得多才可信,岂知多说恰恰显得生硬,此乃底气不足所致。”
“……”
“既然他们连下没下地宫都在说谎,进了地宫之事何需再问?问了也是谎话,浪费我的时间。”
“……”
“既然他们没下过地宫,那么下过地宫的人去哪里了?吴将军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暮青话虽如此问,却没给吴正答话的机会,她懒得拆穿一个又一个谎言,把所有的推理都摆在他面前,如果他还有话说,再辩无妨。
“其实,睿公子中毒一事不需审兵勇,审了也无用,此案并无实证。睿公子身上只有右腿弯处的伤可证明有人踢过他,却不能证明那人下过毒,此伤只可定伤人罪,不可定下毒之罪。有人招供只是人证,倘若疑凶犯案后弃了多余的毒药,此案便无物证,也就难以定案。我原只想将人请来问些事,说不定能从中发现马脚,再寻定罪之证。可是,当我听说是青州军的将领陪睿公子入的地宫,我便临时改了主意。”
“疑犯在地宫里既然没有利用机关杀人,说明机关杀人的条件不成熟,那么疑犯也就不太可能利用机关将一同进入地宫的兵都灭口,如果他有此把握,他早就将睿公子一同杀死在地宫了。陪睿公子进入地宫的若是西北军,那将领没能在地宫里将带着的人都灭口,出了地宫后就更下手了,因为西北军治军严明,人若失踪或死得蹊跷,军中必查!但若是青州军就另当别论了,西北军管不着你们,你的人你自可以处置。但这只是我的推测,没有证据,所以我让人请你来时,告诉你要带上入过地宫的兵勇。而你只带来了三个人,这三个人却都没有入过地宫。”
暮青看着吴正,问:“那么,吴将军可否解释一下,你为何会带三个没下过地宫的人来吗?”
吴正双拳倏地一握,气息一屏。
要如何答?
若答跟着他入地宫的人都死了,那人是如何死的,既死了为何不敢明言,要找人假扮?若答跟着他入地宫的人还在,那更难解释为何要带三个假的来大将军府。
如何答都是错,这根本就是个套儿!
从他被知会要带人来大将军府便中了这少年的计,慌慌张张寻来三人叮嘱地宫中事,她却根本没问地宫中事便将三人识破了。她本无铁证,他今日之举却将自己推入了坑中,难以自圆其说。
吴正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此事他办砸了!
那日他以寻到了黄金神甲为由将元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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