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来得正好,堤上尚有防务,兄弟们不敢擅离,就有劳城门郎大人引少都督去城门了。”
“什么?!”城门郎大惊,惊于北燕竟敢隆冬犯江,不由举目瞭望江上。
夜色深沉,垂柳成林,哪里看得见江上的情形?
军情紧急,城门郎并不敢多耽搁,赶忙将何少楷引到了城门。北门夜里不开,唯有正东门可启,汴都的城门设有门侯c城门司马c监门三将,非常时期奉敕命启闭城门,如遇紧急要情,需经三将勘察,方可夜启城门。
三将听闻北燕犯江也是大惊,齐上城楼远眺,但汴江浩浩如海,风急浪涌,人之目力纵是白天也难望及对岸,更何况夜里?就只见江心灯火绰绰,似有战船兴动。
“军情紧急,江上由几位老将军镇守,我身受皇命,不敢迁延,故而亲自来奏,还望门侯启门放行!”何少楷规规矩矩地候在城门外,对着从城楼上的门侯说道。
门侯回身与城门司马和监门商议了起来,北燕隆冬来犯虽然极为蹊跷,但北燕帝擅战,实乃天纵之才,他的心思谁也不敢揣测,万一误了军情,三人可担待不起。再说何少楷奉旨领兵,回禀军情实属分内之事,没有道理将其拒之城外。
门侯看了眼何少楷,见他牵着匹马,身后只有十余亲卫,于是把手一挥,“启!”
铁索搅动,城门缓启,何少楷驰进城门,尚未通过甬道,城门便已缓缓关闭。
门侯三人候在甬道尽头,对着何少楷抱了抱拳。
何少楷扬鞭纵马,驰过三人身边时在马背上拱了拱手,指缝里却忽有幽光一放!
三枚叶刀忽然飞弹而出,借着腕力与马速,去势如雷!
三人猝不及防,一声闷哼,监门的头盔被扎穿,刀入颅顶,黑血自盔里淌下,人倚着城墙滑坐下来,登时就死了。
三人之中,数门侯武艺最精,何少楷离得太近,猝然出手难以躲避,但也正因为他离得近,拱手之时袖风捎来一阵微苦之气,这气味儿极不易察觉,门侯只是心头微诧,却正因这细微的警觉令他比其他人多了一息之机,杀机乍现之时,他本能地一个蹲身,顺手将身旁的城门司马一扯,两人堪堪避过毒刀,正想起身,肩头一重,颈边一凉,跟随何少楷进城的十余亲卫已然拔刀架住了二人的脖子。
“怎么回事?”
“门侯大人!”
“司马大人!”
突生之乱惊了驻守城门的戍军,一阵惊喝与拔刀c挽弓之声中,何少楷策马而回,揪住门侯,下了袖中的机关火哨,拿刀逼着人便上了城楼。
“都别动!”何少楷藏于门侯身后扬声喝道。
戍军果然不敢妄动,城楼上下皆不知如何进退。
门侯在何少楷的刀下眯了眯眼,寒声问道:“少都督可知此举乃大逆之罪?”
“我何家满门忠烈,前有三代戍江之功,后有迎驾南渡之举,何曾有过谋逆之心?”何少楷冷冷一笑,扫视了眼城楼上下的戍军,扬声道,“将士们,你们皆被蒙蔽了!皇后娘娘根本就没被叛党所擒,她压根儿就不在淮州!这些日子以来,甘冒奇险替皇后南巡的人乃是舍妹心儿!如今,被淮州叛党所擒的人正是舍妹!”
此言一出,戍军齐惊,城墙之下顿时就炸了锅,乃至一时之间竟忘了眼下是何情形,更无人知道何少楷所言是实是虚,是何目的。
“诸位将士,你们可以想一想,圣上连半壁江山都为皇后弃了,怎会让她冒险南巡?倘若皇后当真被叛党所俘,以帝后之情谊,圣上怎会不倾举国之兵力营救?除非身陷囹圄之人根本就不是皇后!舍妹与圣上年少相识,痴心多年,故而御前自荐,甘愿替皇后冒此大险,而今身陷淮州,圣上却为保江山只肯发关州军营救,关州军能抵挡岭南和淮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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