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千里之远,穷山恶水,一路上带枷而行,少有能走到流放之地的,多数要病死累死在路上。”
“弃陈蓉,保侯府。”这还用问
“朝廷总要给郑广齐一个交代,嫡女惨死,不杀一人,何以慰郑家”步惜欢放下茶壶,淡道,“陈汉虽是定远侯的嫡支,但不受宠,他的嫡女这回又闯下了大祸,不仅行凶手段残忍,还牵连了宁国公府,累及元家的名声,不杀她杀谁你猜,定远侯是何态度”
秉公而判虽是好事,但许是她对眼下的朝廷太没信心,总觉得徇私是常态,禀公才有问题。
杀人偿命,理该如此,但陈蓉之父虽遭贬斥,好歹是定远侯的嫡支,上头还有定远侯这个兄长,她以为朝廷会徇私,没想到竟将陈蓉赐死了
暮青心里咯噔一声
“郑青然之案”调笑归调笑,步惜欢坐下时便敛了神色,执起茶壶帮暮青又倒了杯热水,漫不经心地道,“陈蓉赐死,今夜行刑。”
步惜欢揉了揉手背,笑看暮青,拿眼神控诉她的手劲儿。暮青扭头不理,不信一个绝世高手被她拍一下就能拍疼了,分明是装腔作势,再玩闹下去,天都要亮了,她还有正事呢
“坐好,我还有正事问”暮青没好气的道。
他每回都只是说说罢了,当她不知
说话间,步惜欢便来牵暮青的手,暮青一把将他的爪子拍开,“少来”
果然,他笑道“为夫想的是,娘子这是在怪为夫新婚夜里未行圆房之事娘子想着夫妻之事,为夫岂有不从之理”
暮青扶额,知道这人又要不正经了。
“娘子说呢”步惜欢从窗前走了过来,笑吟吟的,仿佛方才她又眼花了。
“只是玩笑罢了,你想哪儿去了”难道她真的不适合开玩笑
暮青见步惜欢久未开口,看向他时也怔了怔。她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神情,仿佛亏欠了她许多,自责至深。
终是他不够好,亏欠了她。
那夜拜堂成亲,这一个月来,他夜里常醒,醒来总觉得身在梦中,唯有那一对盖了国玺朱印的婚书能宽慰他患得患失之心。那夜成亲,虽无高堂宾客,却有他满怀真心,只是事出突然,事前并无安排,他只能离开。此事乃一生之憾,没想到她也一样在意。
步惜欢一怔,她在意那夜他没留下
暮青将一杯热水喝完,心里暖融,少有的生了玩笑的闲心,道“谁冷硬了也不知是谁新婚夜里就走了的。”
他总是如此,见了她就没句正经话,这些理该拿来邀功的体贴事他却默默摆着,一句不提。
暮青捧着茶盏,低头喝着,一路回来本有些渴,此时却耐着性子一口一口的喝,细品这一杯体贴入微的心意。
暮青走到桌边坐下,见一只茶盏静置面前,盏中无茶,只有白水,水雾缕缕,已见薄淡,她捧起来尝了口,果然热而不烫,正适口。想来她一回府就有人来禀事了,夜里饮茶不利睡眠,他便倒了白水,待她回屋时,正好能喝。方才顾着和他说话,这时她才发现坐下时没拉椅子,这阔椅早就拉好了,茶盏就放在她面前,这位置是她常坐的。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放娘子从戎,整日待在军营里,与肃甲刀兵为伴,心越发冷硬了。”步惜欢又叹了一声。
“没有。”暮青摇头,她没有负罪感,只觉得刚才瞎了眼蒙了心,什么笑谈间傲杀天下,他就是一个好像被她锁在小楼里一个月没出门的怨夫
“唉”男子幽幽一叹,不羁淡去,唯余风月,“娘子新婚次日便抛夫离家,城外从戎,一去月余,为夫望见红袍便想起成亲那日,思妻更甚,不得已素袍加身。唉,娘子可有负罪感”
“今儿穿得倒素淡。”暮青上了阁楼便说道,他喜红袍,慵懒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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