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拾步走了进去。
果然,榻上女人依旧睡得香沉,他离开去见卞惊澜时什么睡姿,还是什么睡姿,一动未曾动过。
竟然累成这样!
唇角一勾,他倾身,在她的眉心轻轻落下一吻,她的呼吸在侧,轻撩上他的鼻尖,带着独属于她的淡淡幽香,他心念一动,转而就想去吻她的唇。
却是在即将落下的那一刻,又被他生生给忍住了。
恐将她弄醒,也恐她这样醒来,自己还没有想好说辞,他将唇移开,只是凝着她看。
很久没有这般近距离地仔细看过她了,所以,这一刻,让他觉得很不真实。
好一会儿,他才直起已经躬得有些酸痛的腰身,转身出了内室。
来到外房的桌边坐下,他泼墨挥毫。
今日在四王府,为了厉竹揍了秦毓,虽然他事后找了一番说辞,但是,他心里很清楚,以他父皇的老练和深沉,定然不会不起疑。
其实,他知道自己当时该忍的,也非常清楚三杯酒而已,对厉竹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他就是见不得她被人欺负,这世上能欺负她的人,只能是他秦羌,别人休想,何况还是当着他的面,他如何能忍?
他真不在意本就对他有意见的父皇会因此对他更加不满意,因为不满意的最坏结果,大不了就是废了他的太子之位,他担心的是,她的安危。
所以,他得想好对策,以防万一。
陛下,能否以寒毒解药之方,换厉竹一个身份。
苍劲有力的字迹落于纸上,他在末尾写上秦羌二字。
飞鸽传书写不了多字,有些事也不便说得明明白白,他相信,虽只一句,睿智精明如卞惊寒,一定能懂其意。
虽然看起来,太过势力,明显赤裸裸的交易,以厉竹跟卞惊寒c聂弦音的交情,就算他不提寒毒解药之方,只要说厉竹有难,想必对方也会帮忙,但是,他不想如此。
求人,尤其是求卞惊寒,不是他秦羌会做的事,而且,他也不喜欠人人情,保护厉竹,本就是他的事。再者,厉竹本就对卞惊寒心存幻想,他不能再让她越陷越深。
思来想去,他觉得目前只有这一条路。
各取所需,交易。
不求卞惊寒封厉竹公主或郡主,这两个也不是想封就能封的,毕竟厉竹的身份摆在那里,只要封个乡主c亭主,或者县主的,对他父皇来说,都是震慑,他父皇擅长权衡利弊c擅取舍,一定会顾忌她跟大楚c跟卞惊寒关系,而不敢轻举妄动。
将字条卷起,他起身拉开厢房的门,将字条交于守在门口的雷尘:“传给大楚陛下吧。”
“是!”
雷尘将字条接过,绑于白鸽的一条腿上,将白鸽放飞。
白鸽扑棱着翅膀,没多久就飞出了他们的视线,秦羌返身进屋,雷尘也将目光收回。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白鸽刚飞到府中的那一片竹林的上空,就被从竹林深处射出来的一枚羽箭刺中,自空中跌落。
床榻上,厉竹悠悠醒转,白色帐顶繁复的刺绣图案入目,她怔了怔,有些不知身在何处。
直到她略微一动,酸痛袭来,浑身如同散了架一般,她才惊觉过来自己躺在哪里,且发生了什么。
拉开薄毯看了看自己身上,让她微微意外的是,亵裤和兜衣竟已经穿上,她又转眸看向屋内,秦羌不在,屋里没有人。
她又凝神听了听外面,亦不见中房和外房有什么动静,她便赶紧撑着身子坐起来。
正好秦羌不在,她赶快回她自己的房去,不然,留在这里等会儿两人碰上了,尴尬还是小事,他一定会问她怎么回事,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
可刚准备伸手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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