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卷:歌尽浮生 一百零五:成于斯而败于斯(第1/4页)  金屋恨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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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鼎元年春三月末,刘彻于上林苑收到丞相李蔡飞马传勃然大怒,掀了弗苏殿的御案。回到内殿后,陈阿娇尚觑着他面色阴沉,不由问道,“怎么了?”

    刘彻却没有答,只是问伺候在一边的御医,“娘娘的身子如今如何?”

    须发皆白的御医斟酌了一下,道,“这些日子调养得当,渐渐大好了。”

    “那么,可以回长安了么?”

    御医惊疑不定,拱手道,“若是车马走慢些,大略是可以了。”

    刘彻便点点头,吩咐道,“准备下去,即刻回京。”

    这决定来的这么突然,陈阿娇心中便若有所悟。

    元鼎元年的这次春狩,可以说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走马灯似的各项事情的发生,出乎众人意料,再也没有心思狩猎了。然而偌大的事情,起因不过是公孙敬声与阳石公主表兄妹间的私情。阿娇便与母亲馆陶大长公主说,请她约束陈家本家子弟,莫要再重蹈覆辙。

    “阿娇你放心吧,”大长公主昂起头来,傲然道,“陈家三代富贵,又历了起伏,怎会与卫家那种暴发户一般。”

    因为御医的吩咐,又有馆陶大长公主随行,刘彻便没有让阿娇与他同登御辇,另置了一辆舒适的宫车,让她们母女祖孙一叙。

    她又抱过刘初,心疼道,“可怜见儿,平白遭了这样一出罪。初儿不要怕,你父皇会为你做主的。”

    刘初便心思重重的点点头,问道,“父皇会怎么处置阳石或是刘据呢?”眉宇间有一丝忧虑。

    “早早。”刘陌唤道。“这是父皇的事,你便不用担忧了。”

    陈娘娘地宫车后,便是阳石公主地车驾。侍女新沏了茶,怯怯捧上,道,“公主,喝一口吧。”

    刘纭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她的头上尚包着触目惊心的白纱,这些日子清晨在镜中见了,自己都有些疑心。怎么有那样的勇气,在弗苏殿上,凛冽的撞向柱子。又或者,为什么既然撞了,却没有死去。还要饱受内心煎熬,等待着父皇最终的决定。

    决定。她,生。还是死。存,还是亡。

    那座庄严尊贵的御辇里坐着的,是这座大汉盛世至高无上的帝王,同时,也是她的父亲。可是。很多时候。她宁愿,他只是她地父亲。就不会有这样煎熬的局面。

    渐渐的,似乎能明白了。当年,陈皇后一心一意待之如夫君,而非帝王的心意。

    前面的宫车传来轻轻的欢声笑语,那么和乐融融,与她,却是讽刺。

    为了照顾陈娘娘,宫车一应行地平缓,到了近晚,方远远见了长安城门。

    车驾辘辘,从章城门入,直奔未央宫西司马门。行经白玉汉桥时,宫门大开,车马却俱都突然停下,“怎么回事?”馆陶大长公主掀帘问道。三朝公主气势,威严无比,身边执戟侍卫不敢怠慢,单膝跪下禀道,“前面有人拦住了御辇。”

    风中传来宦官特有的尖细声音,破碎而断断续续,“卫皇后与皇二子有……之意,……可诛,在陛下……必经之路上……埋下了……巫蛊。”

    最后两个字,像噬骨地野兽一般,突然出现在阿娇面前,面色一白,连手中的茶盏跌下去,溅的全身上下都是,都毫无所觉。

    御辇之上,天子怒气到了极致,反而平静,吩咐道,“就地,掘。”

    侍卫领命而去,不一会儿,马何罗便来报,的确掘出了三具木人,上书的分别是陈娘娘,皇长子,以及……皇帝地生辰八字。

    “父皇,”刘纭脸色惨白,再也顾不得额上地伤势,跌跌撞撞的下得车来,欲往刘彻面前去,然而侍卫如潮水般将她隔住,不过是瞬间,明明是父女,就比陌生人还要遥远。

    “父皇,”刘纭跌在地上,嚎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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