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学平回到京民律所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办公室里空荡荡的,只有自己办公间的灯亮着,他知道是胡天民在等他,就像两个人在bj的时候一样,总是最后一个离开。胡天民听见脚步声赶紧从里面跑出来,一看郑学平的脸色,胡天民刚说出来个你后面的话就全咽下去了,他从没见过郑学平如此激动难平,又如此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脸色苍白,浑身都在压抑中颤抖着,他忙问老郑吃饭没有,然后轻轻打自己一个耳光,看样子也知道没有。
胡天民赶紧打开一包方便面给泡上,放在郑学平面前,一边偷看着老同学的脸色,看样子是出大事了,他不敢再逼问,老实的坐在一边等着。郑学平用筷子搅动面,快把面搅碎了,也没吃一口,突然说老胡,你说我该怎么办?
胡天民说什么怎么办?你说贺建国吧,不是已经把委托书签了?真要为那个王八蛋辩护?
郑学平挑起一团面,刚要往嘴里送,听胡天民这么一问,又把面放下,胡天民这个后悔啊,该让他把面吃了再问的,一看就一天没怎么吃东西了,郑学平拎起包就走,胡天民追在后面要去送他,郑学平坚决不肯,说回家睡觉去。
郑学平怎么能睡得着,他几乎一夜没合眼,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到看守所会见贺建国,贺建国一看郑学平眼睛里的血丝,就心里有底了,说贤侄啊,你来得好快!郑学平怒气冲冲的看着贺建国,说姓贺的,你耍我!贺建国嘿嘿一笑,说贤侄你用词不当,谁能用命耍着玩,贺叔叔是赌了一把,我是用我的余生在和你赌,怎么,筹码不够吗?
郑学平把电脑包往桌子上一放,说我不明白,你和我赌什么?
贺建国不愧是老法官,把自己的罪状一一例举,条条清清楚楚:天河公司虽然获利巨大,但是只违反了法院家属不得从事与法院业务有关联生意之规定,刑法中没有规定罪状,只能内部纪律处理,大不了双开,就算勉强凑合个渎职罪,最高十年有期,但他的行为是否构成渎职,还要商榷,他猜测这次法院可能都不会判了!至于干涉苏家桥案审判,勉强够上司法人员渎职罪,最高刑十年以上有期,数罪并罚,也就十五年有期封顶,我已经老了,判多少年无所谓,反正人生也不能重新开始,就这么活一天算一天吧,可是u盘里的录像是要命的,受贿罪十万以上就可以上死刑,更何况是国家司法人员干涉审判,肯定要从重判处,但是这个u盘是学平贤侄在办案过程中获得的证据,贤侄又是我贺建国的辩护律师,哈哈哈!
郑学平一双眼睛冒火,他恨不得把一双攥紧拳头砸在贺建国的老脸上。
贺建国忍住笑,说贤侄啊,辩护律师不能泄露在办理案件中获知的秘密,如果是从当人事口中得知的秘密,也不能在案子审结之后去检察院举报,这是律师的职业道德,更何况这个证据能加重我的刑罚,你不是常说会把当事人的权益放在至高无上的位置吗?我今天要看看你能不能做得到。
郑学平愤怒的压低声音,说老家伙,我对别人能做到,但是对你,我不必做到。
贺建国紧盯着郑学平那张因为愤怒而有些变形的脸,说贤侄,签了委托书,你就是我的辩护律师,我就是你的当事人,还记得当初那个工人跳楼的时候,你是怎么对我说的吗?
郑学平的思绪回到十五年前的酒桌上。
贺建国接着说,你当初说你要做个真正的律师,绝不利用法律为自己谋私利,现在你用辩护换我的证据,已经在违反律师职业操守上迈了一小步,是我诬陷你的没错,妨害证人作证也是我设的局,可是现在,交换这个证据可不是我逼你的。
听到这话,郑学平打了个冷战,他感觉到自己正站在悬崖的边上,再向前一迈腿,就会跌下去,摔的粉身碎骨。贺建国缓和了口气,毕竟他现在是阶下囚,脱罪还要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