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王大军出征,声势可谓浩大,又是誓师,又是占卜。零点看书最终成行之时,各色队伍,各色旗帜,各色百姓将北门挤得满满当当。此时的精锐完全没有精锐的样子,每个士兵都是普通人。有的傲气凌人,有的跟着亲人抹泪离别,这一刻,他们是儿子,他们是父亲,是丈夫,他们是哥哥,是弟弟。
刘松龄茫然的看着这一切,他从昨天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记得自己喝醉酒了一般回到房中,茫然的看着不停问自己问题的桂儿,直到他说他要出征,他看见桂儿捂着嘴巴,伏在他怀中,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裳。昨夜似乎那深情的抽泣没有停过,哪怕他看见了老钱闪躲的眼神,礼王冷漠的态度,看见了一丝不安。然而他一天中只有一个念头:桂儿真的爱我!
“怎么,骑马不舒服啊?”王蒙从身后骑着马过来,打趣的问着同样骑着马的刘松龄。王蒙是名校尉,因为与礼王有旧,关系匪浅,因此在军中也颇有些地位。他常常出入礼王府,与刘松龄也算是熟识。
可是他哪里知道,刘松龄还没出城,两胯就已经疼痛难当了,可是他心中有种莫名的难过和失落,这疼痛实在无所谓。
“王兄。”刘松龄麻木的见了下礼,却是一副呆板模样,完全没有了以往的风发意气。
“怎么了,刘兄你不像是你了啊,以前你可是很会说话的啊。”
“......是,王兄。”
“奇怪,哦,我明白了,你是第一次上战场,怕了吧?”王蒙终于明白了问题。
刘松龄敏感的自尊心终于受了刺激,脸一下子红了,怒道:“怕,谁怕了?我怕什么?”
“不怕你干嘛这个样子?上个战场而已。放心,我们不一定碰得到敌人,碰到也不一定打起来,就算打起来也不一定死人,就算死人也不会让你去的。”王蒙饶有趣味的逗弄着书生。
“为什么?为什么不会让我去死?”
“你都死了,说明我们没啥人了。我朝开国有过这么差的队伍吗?”
“对啊。”
“开心了吧?”
“嗯,什么?哪里会开心,我才不开心呢。你以为我怕死,我才不怕死。”
“哈哈哈,那你怎么这么......哦,我知道了,是桂儿。”
这下刘松龄没有说话了,他沉默着,低着头一直往前走,想离开这个剥丝抽茧的男人。
“桂儿这女子,啧啧,”王蒙加紧追上来,又走到刘松龄身旁,砸吧了下嘴,“是个好女子。你要想要,到北地我给你找两个蛮子女吧,换换口味?”一时间挤眉弄眼,好像想起了什么高兴事。
“军中不是禁止这个吗?”刘松龄心中话一说开,觉得有些雾气也随之散去,好像太阳都明亮了许多。
“军中是禁止,你又不是军人。”王蒙才不会上当。
“算了,谢过王兄,不过我不好那口。”
“你是不知道,北边的女人可是别有风味,不仅大胆,泼辣,更是风骚十足,”王蒙舔了舔嘴唇,“你享受一番就知道了。”
“别听他的,一身膻味闻着就够了。”这时一旁走来另一名校尉,刘松龄见过几次,可惜不知道名字。
忽然周围安静了下来,刘松龄回首一望,原来早已出了城。那城门口摇手挥别的人们一下子遥远了很多。一道巍峨城门,将两边心连心的人却隔在两方天地,甚至有可能隔开两个世界。
队伍恢复了安静,也恢复了本来的面貌。一个个稚嫩却沧桑的脸庞看得刘松龄感慨万分。这次出征不容易,不仅他知道,满朝百官知道,长安的百姓知道,这些士兵更知道。
刘松龄想起王爷的话:“北蛮连续两年冬天饿死冻死无数,今年是倾全国之力来一博生死了。起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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