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洛山北坡的山谷内,暗一拉着月宁缓缓的攀爬着。六名黑衣人对他二人穷追不舍,几次交战下来,虽对手折损两人,但暗一为护月宁身上早已伤痕累累。月宁虽衣着破败面色惨白,但身上除却背部的伤几乎没添新的伤口。他们二人一路从丛林小路疾行,早已不知过了几日,如今到了山谷口,才堪堪将那四人甩开。暗一知道,过了这山谷便是通往边城最近的路了。
“翌哥哥,你怎么样?”月宁看暗一身体打晃,将扶着暗一的手紧了紧。“若,若不是我拖累了你,你定然不会受这样重的伤。”月宁的眼泪簌簌的流下来,暗一却慌了神一般,手忙脚乱的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我……我无论如何都要护着你的。”暗一握住月宁的手,将月宁拉到一块大石后面,二人斜靠在大石后坐下,“宁儿,你莫哭了,你,你哭起来,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月宁看着暗一的样子,心下微暖,“翌哥哥,我身上还有些郭神医送的疗伤药,你将衣服脱了,我给你上些药吧。”月宁说罢,便要伸手将暗一身上的衣服脱下,暗一却忙按住月宁的手,面带赫然道:“宁儿,你一个黄花闺女,莫要因为我失了清白,我,我自己上药便是。”说完便一点点的将外衫的袖子挽起,胳膊上被黑衣人划伤的地方,血肉已变成红肿的一片,暗一将月宁递过来的药粉洒在上面,刺激之下不免流出冷汗。
月宁看着暗一的模样,再也忍不住冲口而出:“若没有庄主的任务,你还会救我吗?”
此时药粉的刺激让暗一已顾不得其它,只是本能般脱口而言道:“只我在一天,怎会让你受伤?”边说,边自己挪到大石的侧面,将衣服脱下,他身上的血早已凝固,凝固的血块粘在衣料上,他扯开衣服不免牵动伤口,心里知道月宁的不忍与自责,只得强忍疼痛,竟将嘴唇也崩的惨白。月宁心中五味杂陈,经历言梓谦一事后,她颇觉人心难测。她与暗一也同言梓谦一样,不过只是自幼一同长大的情分罢了,可这一路而来,暗一却处处维护,不忍她受伤,几次涉险都将她牢牢护住。她听到暗一的话,突觉自己不再是一株无根的浮萍,心中不由的更依赖于他。月宁刚想起身为暗一伤口上药,却见暗一披上外衣,迅速回到她身边,将她按住,不消片刻,便远远的听到几人说话的声音,月宁偷偷向外望去,竟是一路追杀他们的黑衣人。
“哼,那臭小子武功真是高,就连大师兄也不是他的对手。”
“若不是有个小娘们拖累着,咱们怕是也跟二师兄他们一样,地下相会了!”
“闭嘴吧老四,师父派咱们兄弟八人出山,为的就是助王爷一臂之力,若咱们连个臭小子都对付不得,如何向师父交代?”
“大师兄铁定不会回去了,二师兄他们几个死了,就剩下咱们,若不能抓了那人误了王爷大计,回去定要被师父怪罪的……”
众人还在吵吵嚷嚷的说着什么,暗一拉着月宁,心知在这山谷之中,本就没有其他出口,对方虽仅剩三人,却各个武艺颇高,自己身受重伤还带着月宁,若对方果真动了杀机,他二人定难逃一死。暗一扭过头看着月宁,稚气未脱的小脸上满是无措,便暗下决心,低声道:“我去将他们引出山谷,你趁乱快回京城去。”
月宁闻言死死的拉住他的衣袖,生离死别当前本爱哭的女子却没有流出一滴眼泪,只是本能的死死抓住暗一,不停的摇头,千言万语哽在喉咙里无从说起,月宁看着暗一冲自己笑笑,一点点的掰开自己的手,又看他将衣服穿起。暗一已生了以自己换月宁一命的想法,便也不顾那些小节,大喇喇的将衣服穿上,一张破烂的白布条却从衣物里掉了出来,月宁将那白布条捡起,竟发现是自己给言梓谦做兔子所用的白布。月宁此时却更不忍放暗一离开,死命的抱住暗一的腿,暗一却笑笑,安抚的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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