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浅推门进来,就看到唐淼扬着脸迈出了门槛,得亏她脚抬得高,不然这么高的门槛,非得绊到不可。
她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已经坐起身子的君非白,他正用他温和的目光看着她,多年来,他们第一次如此平静的相见,却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以这样的方式来实现平静,她顿时语塞,别扭的将手指向唐淼的背影,“她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被人踩到狐狸尾巴,炸毛了。”君非白面上又是一笑,他轻轻拍了拍自己跟前一片柔软而空白的床榻,“坐。”
容浅缓步挪了挪,正准备坐下,失了颜色的杏色床单扎伤了她的眼眸,直刺瞳孔深处,她唇色一敛,眼眸深处早已湿润一片。
“没事你可别哭,我好好的,最是不喜欢看到女孩子哭了,你知道的,我处理不来这样的事情。”君非白正色警告了一句。
他虽是一本正经的模样,但口气里却带着十分的玩笑,丝毫不同于脸上的严肃,容浅被他逗得一笑,他顺势伸出手来,拉着她坐到了自己的跟前。
“小白,我”
她激动的抬眸,看了他一眼,想要开口,最终究什么都说不出口,既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还有没有资格出现在她的面前,且熙极端的做法虽然骇人,却也让她忍不住深思。
“什么都不用说了,我说过我会一直在原地等你,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你只要告诉我,你究竟要不要回头就好。”
君非白闻言打断她,右手忍不住去捋她额前有些凌乱的碎发,他仔细而轻柔的将它们全部别到容浅的脑后,“唔,你这头发还总是喜欢往前面跑。”
不抱怨c不怪罪,他说的最多的只是一句,他永远会在原地等她,哪怕到了如今,也是一句怨言都没有,容浅不禁大声问,“值得么?”
“是啊,这样做值得么,世上比你好的女子千千万,比你温婉的,比你懂事的,犹如过江之鲤,比你漂亮的,比你年轻的,不在少数,比你省心的,比你听话的,更是多如繁星。”君非白用自己黝黑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容浅,末了,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可是你说,为什么,我就是非你不可呢,容浅,且熙种下的子母蛊可以解,但你在我身上下的药,已经毒入骨髓,无药可医,你说怎么办?”
世上哪有那么多的问题,可以去计较值得与不值得,如果一开始就去计较这些,那他君非白心中的独一无二和大千世界的其他人,又有何不同,这样的人,又凭什么成为他心目中的独一无二?
容浅忍不住抽了抽鼻子,“戒了不就好了?”
“傻浅浅,你以为这是抽旱烟呢,想戒就戒,或者你告诉,这么多年,你戒了么?”
容浅抬眸去看他,在她黑亮的眼眸中,她清楚的看见了她的模样,长久以来,只要她与他对视,一直都是这样,她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低下头,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委屈,“没有,我曾想过无数次,可最后,都欺骗不料我自己的心啊。”
这么多年来,她对君非白,一直假装不知道,不知道他的关心,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哪怕猜到了,每每见到他的时候,都没有给过他好脸色。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不想要让君非白插手自己的事情,因为他的介入,他才生气。
直到且熙闹出了事儿,她才明白,她根本不介意君非白插手她的事情,她介意的是,明明她信誓旦旦的要君非白忘记,可她自己却做不到,每一次,见到君非白之后,她想要远离他的想法,就会大受动摇,她气得不是君非白,而是口不对心的她自己啊!
她的手忍不住去握拳抓住床榻上的被褥,低眉间,染上颜色的古怪杏色再一次扎入她的眼中,她的身子都忍不住轻颤,如果,如果她从不曾对君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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