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不是一类人,到了如今,她已然站在了这块腹地最中央的位置上,怕是再也无法置身事外了。
“南宫太子,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怪是让我瘆的慌的。”唐淼只觉得南宫琰瞧着他的眼神,让她心里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
“没什么,既然你和二王爷的事情处理好了,去看看你阿离哥哥吧,久不见你,宫中其他人也会怀疑的。”
南宫琰舒朗一笑,反倒是岔开了之前的话题,唐淼皱了皱眉,但南宫琰说的也没错,便跟着他走了。
她走了两步,有些不放心,“今天”
“今天的事,我没瞧见,只是”
南宫琰本想提醒一下唐淼关于王权剑的事,他冲薄言瞧去的时候,薄言手中只剩下自己的赤血剑,王权剑大抵被他交于暗中的手下保管了。
这人的手下倒是个个心思玲珑的很,他未再说话,两人同时沉默。
千阕宫在两人赶到的时候,已是一片火光冲天,宫人侍卫们一边救火,还有人负责一边宽慰皇帝,阻止眼看着要冲进大火中的皇帝和太子,还要将站的靠前的大臣维持在安全的距离外,防止他们被大火灼伤,宫门前乱做了一团,对于唐淼和南宫琰这两个忽然冒出来的人,竟也是完全没有发现。
约莫两三柱香之后,千阕宫的大火基本被扑灭,侍卫和宫人们鱼贯而入,整理着已经被烧的一片狼藉的千阕宫。
“皇皇上”
福海公公跌跌撞撞的从里头跑了出来,一脸悲痛的跪在顺帝面前,“皇上,在千阕宫的寝宫内,有一具烧焦的女尸,应该是昭仪娘娘,还请皇上c天子节哀!”
福海的话刚落,便有侍卫抬着一具已经盖上了白布的尸体,姬若离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想要去揭开白布,他的手还未触及到白色的布料,那具烧焦的女尸露在外头的手边悄然映入了姬若离的眼底,那手上的镯子是他儿时第一次从顺帝那里讨了封赏而来的,他欢喜的送给了,这么多年来,她从未拿下来过。
错不了,错不了。
姬若离再没有伸出手的勇气,他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微凉的地上,哀恸道,“母妃,儿臣来迟了!”
众人见了这架势,齐齐跪了一地,“请陛下节哀,请太子节哀!”
唐淼看着被大夏朝臣叩拜的姬若离,顺帝面上并没有多少的悲痛,反而淡漠的很,和姬若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只能看到姬若离面向自己的那一侧,他弯着腰,低着头,声音中带着些哽咽,他是哭了么?
意识到这一点的唐淼,心中经不住一颤,认识姬若离以来,她从未见他哭过,唐淼原本想要伸出去的脚忽然间犹豫了。
她正踌躇,有一只手轻轻推了她的背,迫得她迈出了第一步,她回过头瞧了一眼,对上南宫琰的微笑,他似乎是在鼓励她一般。
说实话,南宫琰果真是一个十分奇怪的人。
唐淼瞧不懂南宫琰,但她这时候没有心思想这些,李昭仪对于姬若离而言,是除了他亲生母亲之外,最在意他,最关心他的人,她的过世,必然给他造成了十分巨大的打击,她心中的犹豫在这个时候显得十分的心虚矫情。
她绕过了跪在地上的大臣,微微弯下腰,伸手握住在垂在身侧的右手,他抬头瞧见她,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紧了紧握着他的那只手。
他抬眸瞧着她,眼底的悲伤犹如一支利箭般,扎在了她的内心深处,迫的她也跟着痛起来。
“阿”
她不忍心瞧着他这般难过,她张了张口,可到底还是没有说出任何的话来,倒是原本还跪在地上的人忽然间站了起来,将她扯进了怀中,力道大的让她觉得有些勒的慌。
“唐小七,如今,我只剩一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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