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轸领着部队节节抵抗,为友军和难民安全退往怒江东岸赢得了六个钟头的时间。最后经过清点,和他一起退入要塞区的官兵只有四千多,其中伤兵多达一千二百余。
和36师一样,66军也接到了退守怒江南岸的命令。作为第11集团军的当家人,副司令长官宋希濂在给第66军军部的电报里相当直接:立刻退守惠通桥南岸,如有遗误战机者,严惩不贷!
张轸倒是没想着发个电报再争取一下,他知道,就现在这么个局面,上峰肯定不愿意冒险把主力押在龙陵一线。理由很简单,万一战事不利,部队连退守怒江东岸的机会都不会有,届时日军势必会沿滇缅公路长驱直入,甚至兵逼昆明,沿着川滇公路北上,危及整个大后方的安全。部队集结完毕,老张亲自扶起一个伤员,领着弟兄们开始往惠通桥转进。
友军陆陆续续撤离以后,边防二旅扩编的事也有了眉目。经过刘福贵反复甄别,总算在溃兵里搜罗到近七百“可造之材”,其中步兵有五百多人,此外还有一百五十来个炮兵和十来个医护兵。
连年大旱,招兵算不得太困难。把大旗往灾民面前一竖,即使知道马上就会被送往战场,依旧会有大批饥民主动在招兵名册上按下手印。可是炮灰(步兵)易得,特种兵却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靠自家培养,费时费钱不说,还得看手下人是不是那块料。久而久之,各家都把挖墙脚当成了天经地义的事情。
七百老兵,无疑是一笔横财,几乎所有部队长都打来电话,无一例外的闹着要补充兵。
炮兵指挥官黎原宏的胃口最大,所有伺候过大炮的兵他都想收入麾下。不算九二步兵炮和迫击炮,旅里现在拥有山野炮、榴弹炮和战防炮七十余门。虽然老黎自去年走马上任时起就天天培养新人,可手下能派上用场的炮兵组依旧缺的厉害。前一阵子,大批伤员自缅甸后送,他就悄悄挖过墙角,算上今天这批,旅至少不会有炮闲着没人使唤了。
步兵那头倒是有自知之明,每个营张嘴要的人手都不算多。阵地靠着前头的,最多要个五六十人,阵地周边易守难攻的,纯粹是有枣没枣打一竿子,凑个热闹而已。
部队长们小算盘打的噼啪响,刘富贵却没有松口的意思。他知道,溃兵过境时,各个守备点都没少做小动作,后勤上不断增加的民夫开销,十有八九是下头在养那些没报到旅部的黑户。真要挨家把人点检,保证每个连队都是超编状态。
炮兵和医护兵分下去以后,刘富贵以旅部的名义给各个营下了命令,要求他们就汤下面,用好用足自己的人手,旅里这点后备力量谁都别惦记了。
旅部里的电话和电台响个不停,各种情况陆陆续续被报了上来。尾随66军殿后部队一路东进日军在两万两千人左右,炮多、卡车多、坦克多、飞机多,而且几乎全部战斗部队,所以论实力比淞沪会战时的老牌师团还更强些。
张伟守着沙盘,心里有些发慌。之前也不是没指挥过部队打仗,可是现在自己手下有几千弟兄,真要有个什么闪失,那后果,唉……
连着两天打下来,日本人似乎还没有打够。66军的殿后部队撤入要塞区不久,大队日军便出现在了观察哨的视野当中。坦克打头,车载步兵在后,再往后就是炮兵和辎重车队,山路上的车队一眼望不到头。
要塞区最西边田头守备点打响了战斗的第一枪,这个守备点在卡在滇缅公路一处S形弯道旁,六处高碉低堡都是混凝土结构。当初之所以选择这里建营立寨,除去因为村子本身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以外,滇缅公路田头段的路窄坡急也是个重要原因。
按照预先测量好的射击諸元,配备给守备点的迫击炮组和九二步兵炮组火力全开,第一轮炮弹就取得了战果。日军车队里一辆九七式坦克被命中炮塔,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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