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进行得如此顺利,流苏一湾美眸里闪过的晶芒全是阴谋得逞的狡黠。她曲膝应道:“奴婢这便说与罗嬷嬷,请她老人家先去准备。”
抽身退去时,不忘给了红豆一个隐晦的眼神。流苏哪里只是要红豆说动慕容薇,而是需要她做个旁证,盯着罗嬷嬷一力完成,待秋后算帐时站出来指正。
午后的斜阳灿灿,叩响九月季节里的一株寒意,树上偶有寒蝉凄切,吟唱着不成曲的腔调,像是最后的悲啼。流苏听在心里,到似是罗嬷嬷临死前的哭泣,得意地挑起了杨柳细眉。
她悄无痕迹地支开了璎珞等人,耐心替慕容薇理着妆容。特意为慕容薇选了一件石榴红绘绣五彩丝线联珠纹的郁金裙,又配了红珊瑚的垂珠如意簪。
那殷红的颜色光彩落人,落在流苏眼中,如残阳、如血迹、更如旌旗,即似是祭奠即将消失的罗嬷嬷,更似是要点燃她灿灿如金的前程。
待罗嬷嬷将热腾腾的桂花酪装入食盒捧进来,慕容薇已然理完了妆,随手一指流苏,吩咐道:“好生捧了,与我一同送入母后宫中。”
流苏心下窃喜,柔顺地接了罗嬷嬷手里的食盒。望着这位脸上已有浅浅沟壑、亲手将自己挑进宫内的慈祥老人,没有一丝悔意,只有计谋得逞的窃喜。
腰间系的那枚碧绿色彩绣玉堂富贵荷包里,除却几片残香,还有片那琼脂样的毒药。流苏计划着走到半路,便会设法将琼脂混入桂花酪,叫罗嬷嬷百口莫辨。
方要出门去,罗嬷嬷紧走了两步,嘱咐流苏道:“桂花酪还有些烫手,你仔细端着,莫要掀开盖子叫热气烫了手。”
慕容薇前脚已然出去,流苏心下不耐,敷衍道:“嬷嬷今日好多的话,这酪我也不是端了一回,哪里便烫了手。嬷嬷忙活了半天,还是快去歇着吧。”
罗嬷嬷嘴角有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总归是我领进宫里的人,老婆子难免多嘴两句,以后不会了。”
话里始终有话,流苏一颗心都放在那碗酪上,哪里顾得听那言下之意。
随着慕容薇出宫,眼瞅着慕容薇的注意力都放在曲径两旁那些斜溢浅出的花草上头,流苏手指微动,装做将食盒搁在青石板上换手。她将手伸入荷包捡出那片淬毒的琼脂,又极快地打开食盒盖子,把那片琼脂混入雪样的桂花酪中。
一切都是一气呵成,虽然从未做过的事情,在流苏心里到似是演习了千百遍,来得如此得心应手。
原封原将盖子盖好,瞧着与方才别无二致的食盒,流苏轻轻嘘出一口气,紧随上了慕容薇的脚步。
踏着六棱石子铺就的甬道,流苏一颗心似彩蝶起舞,轻盈而又灵动。远望四周的碧瓦朱墙、蘅芜如画,觉得今日天格外蓝,脚下的青草格外柔软。
到了凤鸾殿外楚皇后的寝宫前头,秦瑶远远便迎了出来。见流苏手里捧着食盒,向慕容薇行礼完毕,笑着问道:“大公主又替娘娘送来了好东西?”
慕容薇脸上挂着矜持的笑意,向秦瑶淡淡说道:“想着桂花将要凋零,特意请罗嬷嬷又制了桂花酪,拿来请母后品尝,姑姑替我通传吧。”
秦瑶露出丝为难的神情,又望了一眼流苏,这才说道:“皇后娘娘请了君妃娘娘过来说话,如今两个人正在西暖阁里。要不然您先将东西留下,待过后奴婢再呈上去?”
敢情来得不巧,流苏心里着急,生怕事情有变,提着食堂的手不由紧了紧。却听慕容薇笑道:“这个东西本是趁热吃味道才好,君妃娘娘远来是客,正好叫她瞧见本宫的孝心。”
也不理会秦瑶欲拦又止的神情,慕容薇只管命流苏打开盖子,自己亲手捧出酪来,搁在小托盘上。又吩咐流苏等在原地,便径直往楚皇后见客的西暖阁去。
秦瑶见状,只能赶紧随上去接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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