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也不能幸免。
“诸fù女长索系颈,累累如贯珠,一步一跌,遍身泥土;满地皆婴儿,或衬马蹄,或藉人足,肝脑涂地,泣声盈野。”
扬州变成了屠场,血腥恶臭弥漫,到处是肢体残缺的尸首,一切社会准则都不复存在了。扬州城那些因美丽而闻名的fù女们,愿意把她们自己献给清兵,最要紧的是用身体赎回她们的生命。逐渐地,一股疯狂席卷了入侵者。任何女人不论愿意还是不愿意,都有可能被抓住,被成群的士兵轮jiān。
一些市民像奴隶一样为清兵服务,替这些入侵者做饭,打扫卫生。由于这种人的生命可以得到赦免,因此其余的人也极力想加入进去,但是被拒绝了。与此同时,大屠杀仍然在继续。
“遇一卒至,南人不论多寡,皆垂首匍伏,引颈受刃,无一敢逃者。”
那些从城墙上跳下去企图逃跑的人不是摔断了大腿,就是落到了流氓无赖和散兵游勇手中。他们把这些人抓起来拷打,要他们jiāo出财宝来。
在城里,一些人藏到垃圾堆里,在身上涂满烂泥和脏物,希望以此躲开人们的注意,但是清兵不时地用长矛猛刺垃圾堆,直到里面的人像动物一样蠕动起来,鲜血从伤口流了出来。大火蔓延开来,那些因为藏在屋子里或地下室里仍然活着的人们,或者是被无情的大火所吞噬,或者是战战兢兢地跑到街上,被那些仍然在屠城的清兵杀死了。
甚至那些被正规的清军放过去的、赤身露体在街上游转的、孤弱无助的市民,又被成群的散兵(“不知为清兵、为镇兵、为乱民”)拦住,乱棒打死。
直到清军接到豫王的命令,方始封刀。
后来由城内僧人收殓的尸体就超过了八十万具。
短短十日之内,整座扬州城便有八十万手无寸铁的平民丧命,城中怨气戾气自然翻腾如沸。那些可怜人的灵魂得不到安息,都滞留在原地纷纷变异成各种人们闻所未闻的妖邪鬼怪。僧人连诵半个月的往生咒,仍无法平息城内沸腾的鬼怨。夜幕一降,城中处处都是鬼哭鬼嚎,邪魅冲撞。
这时,一个人出现了。他看不惯城中万千怨鬼滞留人间,二话不说风风火火地将采用一种极其残暴的驱煞法将滞留扬州的凄魂怨鬼全都打得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如果说多铎带领的清兵在扬州进行了一场血腥屠城,洞元zhēn rén则在那之后对扬州的鬼魂进行了一次二度屠城。
“那人就是我们家族后人?”
紫阳点头,说:“没错。那人叫钟武,他有个哥哥叫钟文。钟文看不惯弟弟的残暴,两人因此事闹翻。后来甚至负气相斗,兄弟决裂。”
听到这里,我陡然明白,说:“酆都鬼门一脉就是钟武的后人?”
紫阳点头。“后来钟文把钟武霸道的驱煞法加以改良,成为今日的鬼王驱煞法。只是……”我知道紫阳的意思,说:“既然这是我们钟家的驱煞法,怪人怎么会?”
紫阳称是,压低声音说:“而且鬼王驱煞法需要法引。如今敌人来得突然,他怎么能事先准备好?说施法就施法?除非他早就知道敌人会出这招,早就预备好迎敌。”
紫阳见我不明,解释道:“法引就是术法的引子。鬼王驱煞法的法引是鬼王功幡。此法以dú攻dú,以鬼王之名杀百鬼。”
“唯有拥有鬼王功幡才能施行鬼王驱煞法。”紫阳继续说,“清明、中元前后,鬼王会到阳世出巡。在这段日子持功幡到墓园坟场相请,常人才有请出鬼王功幡的可能。但如果是鬼王后人,相请鬼王功幡就容易得多。”
“你是说……怪人也是鬼王后人?”我也把声音压低。我这一脉只剩我一人,难道怪人是酆都鬼门那边的人?不可能吧?酆都鬼门不是一直视我们为仇敌的吗?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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