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41 章(第1/4页)  右台仙馆笔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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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二,与赠公同榻而卧,即在其后间。太夫人抚仲复爱逾所生,故仲复思慕綦切。一夕睡至夜半,闻联轴触棂,如启幕然,又闻行席上声,坐橙上声,仲复泣曰:“岂母之灵乎?何不一抚视我!”语未已,闻橙上又有声,如人坐而起者,俄而窗启,俄而帐启,则真见太夫人立于床前,语仲复曰:“汝思我,我岂不念汝?但大命有限,不可奈何!汝好读书,他日必成名,鼎甲可望,官位亦不小,勉之!勉之!”仲复哭失声,则一无所见矣。赠公惊而寤,问得其故。赠公素不仅鬼神事,曰:“汝思慕之忱,结成此象,非真尔母之灵也。”后仲复于咸丰丙辰应殿试,读卷大臣先进前十本,以仲复所对策每事皆引上谕为证,嘉其留心时事,初拟第二,又拟第三。后为吾师黄县相国改第七,遂为二甲四名。所谓鼎甲可望者,不虚矣。旋以翰林起家,官四川臬司,引疾家居。官位未可量,太夫人所言皆验。

    仲复廉访有弟名焘,字叔和,官顺义县令霸州牧。丁所生母忧,去官。服阕以候缺,久居京师。喜为诗,又善饮酒,酒朋诗友,坐上恒满。临终前数日,犹与客饮酒赋诗,甚乐也。次日,忽语客曰:“行与诸君永别矣。”客惊问故,曰:“吾昨梦顺义县城隍之神言:”将受代,代之者,即君也。‘我意不yù。神曰:“君久当为神,徒以有老母,故稍缓之耳。老母终,岂得不赴?’吾曰:”我尚无子。‘神曰:“有子无子细事耳,何足论!’其言如是,故知不免也。”客以妖梦解之,然自此日以委顿,至卒之日,沐浴剃发,易衣而卧。问曰:“已齐集未?”俄又曰:“既齐集矣,我即去。”言已,遂瞑目而逝。后数年,直隶大无,朝廷发金振之,顺天府所属一县令乾没入己,事发,畏罪仰yào死。时有某君亦县令之候缺者也,以生人为冥官,至是语人曰:“昨日会诸神鞫某县令,顺天府所属六州二十一县城隍咸在,我识其一人,顺义县城隍沈叔和也。”某君素不知沈君临终之语,而其言乃与之符,是可异矣。

    同治四年,贵州石阡府有邪教倡乱,阑入府城,知府严君巷战死之。严君名谨,浙江桐乡人。其死难之前,每夜入内,家人辄见其顶上有圆光焱焱如火,大可径尺,如是者三日,而及于难。严君既死,贼入公廨,严君有妹年二十余,谓其母曰:“贼至,必为所辱。署后土墙外有大池,我请从母投池中死。”母许之,遂与俱往,诸fù女皆从之。而土墙故无门,yù排墙出,又力不胜,乃解带襁负其母,奋身一跃,竟窬墙而出。又投带墙内,使诸fù女缒以登,一一引之出,于是褰裳入池。池水甚浅,ΝΜ至水中央,犹未能灭顶,正苦不得死,而贼大至。遥谓曰:“尔等皆严太守窬硎粜埃刻守好官,且我等亦非有意杀太守。太守既不幸而死,尔等幸无死,盍从我出。”其妹自水中大骂之。贼始怒,舂以戈,不中,以相距远无如何,自引去。贼志在搜刮金帛,既饱所yù,散归巢窟。遗黎毕集,拯之出水,且护之出城,遂免于难。其妹后归沈仲复廉访为继室,能诗,且工书。仲复问:“尔以弱女子,负母窬墙,且引诸fù女缒墙而出,是何神勇乃尔?”竟不能自言其故矣。其有神助与,抑或严君之灵yīn相之与?“

    河南洛阳县民某甲,有一妾,故尼也。既归甲,不习井臼之事,鲜衣甘食,终日嬉游。其嫡弗善也,时时责让之,遂不相能。诟谇之声日闻于外,同处一室,若寇雠矣。咸丰初,粤贼犯河南府,攻之不克,大掠于乡。甲仓皇走出,不能顾其家。其家人犹能强步,贼且至,皆避去,独嫡以纤趾不能行,自分必死贼刃矣。妾奋然曰:“吾负尔去。”遂负之行,三日三夜,穿膝暴,屡仆屡起,而不释于肩。嫡抚之泣曰:“吾不知妹之爱我一至于此!”贼退俱返,遂相亲爱若姊妹焉。有邻媪问妾曰:“尔与嫡不相能,何出死力相救若此?”妾曰:“平日彼此凌谇,私忿耳。患难之中,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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