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为了君侯,哪样事做不出来?!”
“不用再讲下去了。”仲任极度痛楚。
司徒细察她的反应,反而确信:“果然是!姐姐,您是知情的?!这老贼真正毒辣!险些将罪名栽到我的头上!”
仲任不堪追索:“别提了。极儿无恙,光儿也没开口,应是按下不论了。你何苦又生事!”
“君侯这幅态度才最可怕!”司徒弦喊道,“若他大闹一通,倒还好了;可他不声不响……他心里打的是何主意?他真的决定按下不论了
?齐鲁二国与他的旧怨,他是怎生报复的?我害怕得很哪,姐姐!”
仲任词穷,无可应对。
司徒弦眼看时机成熟:“姐姐,求您准许我增派咱们任氏的人手一路保护公子。或者此番戎境之行,您便能看出君侯真正的心思……”
仲任枯坐许久:“这不好……”
“姐姐!”
“……不……”
“姐姐!”
“……随你了……”
第二天清晨。
“兄长请回宫。”服人看看身后的翼城城门,再望望前方整装待发的人马,“您别送了。”
“再走一走。”上光携着他的手,“天色尚早。”
服人顺从地任由哥哥牵引,突然想到什么:“……广大夫侧旁莫名地多了不少任氏家臣侍奉,舅父对他未免过分保护。”
上光一笑:“子女远涉险地,父母忧心牵挂,遣人多方照顾也是常情,我颇可体谅。”
“兄长。”服人立定,“……您不能总是这样宽容。”
“我对你嘱咐的,你这么快就丢到脑后了?”上光拍拍他的肩膀,“你要关心的,是马上要面对的二戎争斗,你得把全部精力都放在那上
面去。你要立功!必须要立功!至于广大夫,只要他不拖累你成就大事,你用不着管他。”
服人有点儿惭愧:“是……”
上光端详着他:“……那……你出发吧……”
服人却不肯走了:“兄长……”
上光怪道:“服人,你……”
服人猛地一下扑到上光胸前,抱住哥哥。
“唉。”上光口里叹息,心中熨贴,也搂紧他,“好啦好啦,还跟小孩儿似的。”
“黑祠是我烧的。”服人附在上光耳畔,出乎意料地低语,“催促宋君迎娶宝音的密信也是我写的;此外,我还一直藏着一样从黑祠神主
内得到的东西,就在刚才,我遣人送到嫂嫂那里了。对不起,兄长,我任性地做了这一切,因为我不想使您感到任何烦扰。”
上光睁大眼睛。
“我喜欢依靠兄长,我真的喜欢。可我也想成为兄长足以依靠的人,比‘需要呵护的弟弟’更有用,比‘可倚重的臣子’更亲近的人!”
服人热切地盯着上光,“在您面前,我没秘密。请永远相信我!而您,永远是我的兄长,决不改变!”
他顾自说完,挣脱上光的怀抱,跳上车长驱直去。
上光原地伫立,目送他身影淡入旌旗丛中。
锦绣旌旗又淡入云天交际……
“主人,回了。”小易提醒。
上光慨然:“……风儿如在此,必有好诗相赠来鼓励他。可惜我口舌笨拙……”
“公子知道的。”小易说,“主人的心。”
上光再不言语,默默登车。
是的,服人他一定知道。
不管受了多少苦,不管忍着多少痛,我的心意能被我希望知道的人所洞悉,所珍惜,那么我,还有什么不值得的……
这一阵子,雨天变得频繁起来。
通常下得不大,水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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