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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加利被鲜血染透的床褥已经全部替换掉了,对流的排气系统也将房间里面的血腥味儿去除得一丝不留。
可是她还是心绪烦忧,躺在病床上怎么都不能入睡。
几日后,她肩膀上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
除了不能抬手,不能用力的晃动肩膀,她已经和正常人没有分别。
尤加利的情况却不那么乐观。
自从那次大出血事件之后,她整个人变得yīn郁寡欢,那张精致的假面上,再也没有出现过一丝笑意。
她经常用空洞茫然的眼神看着夏桑榆,怔然问:“龚小姐,你说我的宝宝去了哪里?为什么我找不到他了?”
夏桑榆一对上她的眼神,心里就难受得要命。
她拥抱她,用手一下一下抚拍她的后背:“尤加利,你别难过……”
“尤加利?尤加利是谁?”
尤加利推开她,正色说:“龚小姐,请叫我容夫人,或者叫我夏桑榆……,瑾西说过,无论何时何地,名字都不能叫错!”
瑾西说过的话,哪怕一个标点符号她都记得。
他喜欢听话的女人,她就绝对不会对他有一丝一毫的忤逆!
夏桑榆见她这样,喉头更是酸哽得厉害:“容夫人……”
“嗯!”尤加利应了一声,又将目光看向二十六楼的窗外,怅然说:“瑾西什么时候才接我回家啊?”
她不喜欢医院!
医院里面到处都是窥视的眼睛。
媒体记者,好事的病人家属,奉命蹲守的警察,甚至门外那些陌生的保镖,都把她盯得死死的。
在这样的环境下,她压抑得要命,连呼吸都透着小心翼翼。
她不喜欢医院,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她那个不及出世的宝宝……
她的宝宝,是在这里没的!
夏桑榆知道她这次是真的受伤了!
身体上的伤倒还好说,这里有最先进的医疗技术,有最精英的医疗团队,假以时日,再严重的伤也会痊愈的!
可是尤加利心理上的伤就难于抚平了。
看到尤加利整日恍恍惚惚失魂落魄的样子,夏桑榆心里也跟着难过yīn郁起来。
有一天晚上,她半夜醒过来,看见尤加利就坐在二十六楼的窗台上,病号服被夜风灌得鼓胀yù裂,让人担心风力再大一些,就把她给刮走了。
夏桑榆连忙起床:“容夫人?”
“嘘……”
尤加利转过脸,食指压在嘴唇上,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点儿声儿,别吵着我的宝宝……”
夏桑榆看向她怀里的枕头,喉头一下子就又哽住了:“……”
她张了张嘴唇,却艰难得一个字也说不出。
尤加利低下头,轻轻抚拍着怀里的枕头,低语道:“宝宝乖啊……,宝宝睡觉觉咯……,娘亲抱着你,你就能做个好梦了……”
夏桑榆深吸一口气,慢慢,慢慢的靠近过去:“容夫人,你快下来吧,阳台风大,当心别把你的宝宝吹凉了……”
尤加利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她撑着夏桑榆的手从窗台上跳下来,低头还要哄睡怀里的‘宝宝’,却赫然发现宝宝变成了枕头。
她顿时情绪失控,惊声哭闹道:“我的宝宝呢?你们把我的宝宝弄去哪里了?”
“容夫人……”夏桑榆搞不清她的思路,硬着头皮说:“你的宝宝,不就在你的怀里吗?”
“这是枕头!是枕头!”
尤加利疯了一般,用力的抓扯怀里的枕头:“这不是我的宝宝……,你们骗我……”
她又尖又长的指甲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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