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等夏天南把话传过去,山西和宣府的追兵就已经被阿巴泰和扬古利的反击杀的节节败退了,论骑兵对砍,这些边镇还真不是后金的对手。
阿巴泰的挺身而出,虽然谈不上力挽狂澜,但是也算阻止了大军的溃败。因为主帅遭袭而溃逃的大军在阿巴泰和扬古利的带领下实现反杀,在山西镇和宣府镇的身上重新找回了自信。
斩断了骑兵的追击后,面对距离较远的琼海军步兵,后金军队从容了许多,且战且退,一直退到了出发前的中军位置。
扬古利稳住阵脚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查看阿济格的伤势,看了以后稍微放下心来。这一箭虽然非常霸道,即便有两层盔甲也阻挡不了,透甲而入,但是好在稍微偏了一点,离心口有一寸左右的距离,伤势虽重但还不算致命,如果找郎中精心医治,保住性命的希望很大。
查看了阿济格的伤势后,扬古利又把目光投向对面。
看着速度放慢却仍然步步紧逼的琼海军,以及两侧遭到挫折却仍然跃跃欲试的明军,扬古利苦涩地问:“饶余贝勒,现在怎么办?虽然暂时稳住了阵脚,形势仍然不妙,后方的丁口和财货怎么处置?”
阿济格在京畿一带烧杀抢掠,收获颇丰,虏获青壮和年轻女子十余万,财货价值数百万两,原本是大功一件,可是现在却成了烫手的山芋——带着一起走吧,会成为累赘,拖累行军的速度,以琼海军为首的明军肯定会趁机发动攻击;不带走吧,这次入关就白来一趟,还死了不少人,教人如何甘心。
这种选择阿巴泰已经碰到过一次了,他没有太多犹豫,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只有一条路可走,放弃所有的丁口和财货,轻装上阵,早日返回关内,免得夜长梦多!”
“全部放弃?”扬古利大吃一惊,“那咱们不是白来了吗?今日还死了这么多人,回去后怎么向大汗交代?”
阿巴泰冷静地说:“两害相权取其轻。现在英郡王生死不明,如果咱们为了保住丁口和财货让他死在途中,你觉得我们会有什么下场?”
扬古利稍微一想,倒吸了一口冷气:“我想的太简单了,幸好有饶余贝勒提醒……”
后金不仅军纪严酷,等级更是森严。阿济格既是大军的主帅,又是镶白旗的上任旗主(现任旗主是多铎),爵位还是郡王,是后金权力金字塔的顶尖人物之一,他如果死在明国境内,绝对会引起一场地震,不仅要有人承担责任,整个后金的权力结构还会重新洗牌。事情总要有人背锅,到时候从阿巴泰、扬古利到镶白旗固山额真、梅勒章京都逃不掉责任,哪怕有人想袒护,又如何面对多尔衮兄弟的怒火?即便是暗地里打压两白旗的皇太极,作为八旗的共主,明面上也要“主持公道”。
一想到位高权重、年轻气盛的多尔衮兄弟,扬古利就暗暗叫苦,更别提城府更深、手段更老辣的大汗了。这位八旗之主整治起自己人来一点也不手软,四大贝勒之一的阿敏都被罗列十六大罪活活圈禁至死,何况自己这些地位权势远远不及的边缘人物?仅凭保护主帅不力这一条罪名,就足以收拾得你死去活来。
想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两人很快做了决定:放弃所有丁口和财货,仅带上一些值钱的细软,立刻撤退,从冷口返回关内。
正蓝旗的人马没有任何意见,反正在昌邑也丢过一次了,再来一次就习惯了。但是镶白旗的人有些情绪,都是咱们跟着主子凭本事抢来的,为什么你饶余贝勒一句话就要全部丢弃?感情不是你的东西不心疼。
阿巴泰只丢给了镶白旗固山额真一句话:“我不是你主子,做不了镶白旗的主。那么我和英诚公带着其他人撤,你负责保护你家主子和这些丁口、财货,希望你能活着返回关内。若是遭到明军攻击,可别怪我们没有回头援助。如果中途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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