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37 章(第1/4页)  红蕖留梦:叶嘉莹谈诗忆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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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要真的受到很沉重的打击,痛苦到了极点的时候,你反而有了一种觉悟。我大女儿的去世这件事,使得我反而有了一种觉悟,使我下决心回国教书,给我的生命找到了一个新的支点。所以我摘取了我的大女儿、女婿各自名字的一个字做了这笔学术基金的命名。

    六、澳门实业家沈秉和先生

    我们的研究所还得到了澳门实业家沈秉和先生的赞助,说来也是有一段因缘的。

    2000年6月,有两个会议邀请我去参加,一个是台湾“中研院”举办的第一次汉学会议,一个是澳门大学举办的第一次国际词学会议。台湾的会议在前,澳门的会议在后,我就先去了台湾。那一年到机场来接我的,有“中研院”的人,还有台湾大学、淡江大学的校友。还有台湾媒体的记者知道我来了,也跑到机场来采访。那天很热,我刚下飞机很狼狈,背着自己的行李包、皮包,手里捧着鲜花,记者还要给我拍照。我的一个学生姚白芳也来接我,她看我拿这么多东西就说“你把皮包给我拿着吧”,我说好,就把皮包给了她。等记者拍完照了,我就找姚白芳问:“我的皮包呢?”她说:刚才有一个同学,是个男士,看我拿的东西多,说帮我拿着,我给了他了。我说,那是谁呀?姚白芳说一定是老师的学生吧。结果问了所有的人都没有找到那个人,那是外边的人混进来,把我的皮包给骗走了。我的护照、驾照、信用卡、机票,所有的证件都丢了。本来计划台湾的会议结束后,隔一天我就到澳门去开会。澳门会议主办人施议对先生打电话跟我联系,我只好告诉他我的护照、机票都丢了,我不一定能按时去开会了。

    姚白芳是一个很负责任的人,她也很能干,她马上帮助我联系去补这些资料。我那时已经是七十六岁的年纪了,不过身体还好,大热天,我除了开会,也跟着她跑。还好,加拿大在台湾有个临时办事机构,给我补发了一个临时护照,最后还赶上了澳门大学的国际词学会议。就是在这次会上,我认识了沈秉和先生。

    开会那天,我匆匆忙忙赶到澳门,他们还让我作了主题讲演。第二天,澳门大学安排我们去参观大三巴,还参观了一个小公园,里边有很多荷花。参观回来吃饭的时候,通知我们晚上有人宴请。晚上的宴会上,沈先生夫fù就坐在我旁边,那时我对他们一点印象也没有。主持人让宴请人讲话,沈先生就到前边去讲了。他讲话的时候我才注意到他,因为他讲的内容跟我平常写的关于诗词评赏文章时的想法非常接近,我感觉他是一个对于诗词很有感受的人。沈先生讲完话,还是坐回到我旁边。吃饭的时候,沈先生跟我说:等一下吃完饭,你不要跟他们大巴一起走,我还有事情要跟你谈,然后让我太太的车送你回去。饭后我就留下来了,沈先生跟我说:听说你在天津办了一个研究所,我想给你们一点点赞助;你回去以后,要把详细的地址给我,我们好跟你联系。我们谈完以后,他的太太陪着我,让司机开车把我送回了旅馆。接下来一天大会结束,又请大家吃饭送别,这次沈先生跟我不在一张桌子上,吃完饭他又专门来到我的桌上跟我说:叶先生你一定要记得昨天商量的事情,回去以后给我详细的地址,我们好再联系。我就答应了他。沈先生自己喜欢喝茶,他还送给每一个开会的人一袋很讲究的茶。

    澳门大学的会议结束后,因为刚放暑假,我没有回南开,而是先回了温哥华。我回到温哥华以后就给沈先生写了一封信,当然写得很简单。我说他对中国古典文学这么热心,这次在会上碰到他很荣幸,并且简单介绍了我们研究所的情况。过了几天,沈先生就给我回了一封很长很长的信,沈先生的信写得非常好,真的可以说是不俗。以前我听到他的讲演,只是觉得他是一个对诗词很有感觉的人。我给他写的第一封信,就是随便写的,这回看到他的信,我才觉得沈先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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