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奔宇文护可是九死一生:一旦皇帝哥哥重新得势,别人还有可能得到他的原谅,自己这个同胞兄弟还有希望吗?
怨恨和失落终于让宇文直选择了铤而走险,把赌注重新压在哥哥的身上。
此外,另加宇文邕几个精挑细选的亲信--宇文神举、宇文孝伯、王轨三人。这几人和宇文邕朝夕相处,主要负责皇宫保卫和皇帝私密之事的,是宇文邕仅有的几个亲信。
十三年,在宇文护的严密窥视下,还能培养出几个贴心之人,也是非常为难宇文邕了。虽然艰难,这个皇帝的绝密小团体总算是成立了。
组织成立了,如何实施密谋呢?宇文邕自己能隐忍十三年,可他的堂兄还会熬下去吗?如果哪天他心血来潮,想当皇帝怎么办?自己还有活口吗?不管成败,无论如何也得动手了!
宇文邕虽是心潮涌动,可表面上还是继续装傻,依然对宇文护无比恭敬。即便在朝会的正式场合,宇文邕从不把自己当皇帝,“兄长长兄长短”地招呼宇文护。这完全颠倒常识了,自古哪有皇帝给臣子行礼的?可宇文邕似乎就愿意公开告诉大家:宇文护不是他的臣子,是他的兄长。
这种飘飘yù仙的感觉让宇文护放松了警惕,以为宇文邕的确无能。
刚巧一天,宇文护从同州返回长安。宇文邕便邀请宇文护到宫里坐坐,去看看他的老妈。
宇文邕邀请他的理由很好玩:“太后春秋高,颇好饮酒,虽屡次劝谏,却未蒙垂纳。”言下之意是:我妈年纪大了,成了女酒鬼。我虽经常劝她,可没用。你是兄长,帮我好好相劝。
说完后,他还郑重其事地拿出《酒诰》一文《酒诰》就是劝人戒酒的皇家文书,春秋以前的那个周朝就有了。北周吹牛自己是周朝的正统,当然也得学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劝人戒酒的时候是必须把这文件搬出来,算是尊重传统。
去劝一个老女人,名分上又是自己的堂婶,家长里短的事当然不用过于兴师动众。宇文护直接就去了,他和皇太后本就很熟,所以没感到什么不妥几乎没有丝毫防备。
这正是宇文邕的高明之处。因为一种场合,如有家人、女xìng参与,总会让人放松警惕。如是平时的觥筹jiāo错,总让人联想到鸿门宴,会戒备深严的多。
他不仅要让宇文护没有防护,而且让他的党羽也没有丝毫的准备。只有这样,他才能成功:当初元子攸虽然杀了尔朱荣,可除根不彻底,还是死在了尔朱兆的手中。他可不愿走元子攸的老路。
太后宫殿里,就四个人。太后端坐着,准备聆听;宇文护站着,拿着《酒诰》,开始宣传;宇文邕手头也没武器,只有一个玉;旁边还有一个伺候的太监。
就这么四个人,一个女人,一个不男不女,还有两个男人。这注定是一场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
《酒诰》虽不长,可到了北周也还是古文,文绉绉的,异常佶屈聱牙,读起来也够费劲的。这文字的难度让宇文护读得相当投入。虽然是私人场合,可他还异常慎重,不能出了差错。人一旦投入,便容易放松警惕。如果你不信,可以拿一篇《酒诰》自己试试,看还能不能注意周围的动静。
宇文护算是背对自己了,可关键的问题是宇文邕手头没刀呀。唯一能够得上的凶器,就一个玉。而且宇文护尚在壮年,又打过仗,万一砸不晕,砸不死的话怎么办?那死的只能是自己了!可这回,让他走了,下次还有机会吗?
没有了,十三年就都等这么一回了。
没刀,也得动手!宇文邕用尽力气,带着十三年被压迫的积怨,带着同胞兄弟两条命的血债,带着对重夺江山的热切渴望,把玉重重地砸在了宇文护的后脑勺上。
积怨、挣扎、渴望,携带着全身的力量和呼啸的风声,向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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