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在宫内眼密布,他如今独自在御书房受此困境,自然会有人想方设法去替他联络外援。
赵皇后作为正宫之主,又是太子生母,在他身边倚仗助力多年,对太子而言本该是一场雪中送炭的及时雨。
只是这一次周帝确实对太子大失所望,赵皇后又犯事在先,如今还尚是戴罪之身,就算声泪俱下,哀求哭诉,却也未必能动摇周帝的心意。
然而高珩没有想到,赵皇后此次竟然会带着她久未露面的兄长,莅安侯赵信之一同前来。
而听闻赵信之的到来,原本几乎已经万念俱灰的太子浑身一震,像是在即将沉入湖底的危急关头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眼中更是爆发出了一种炽烈且喜悦的光芒,猛然将深埋在地上的抬了起来。
在这大殿之上,高珩比谁都清楚,这个人的出现,对现在的局势而言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赵信之虽已经退出朝堂,闭关多时,可他毕竟身为国舅又有尊容的侯爵加身,在朝中的地位时至今日依旧难以撼动。
当然,不仅是因为和尚为皇子的周帝年少相识,交情深厚,更是因为他当年助周帝登基功不可没,是当时数一数二的大功臣。
可以说在周帝心中,他有着他人不可逾越的位置,绝非能与一般的大臣相提并论。
此次虽然入宫觐见,可赵信之并没有像其他臣子一般朝服加身,只是穿了一件有别于居家常服的鸦青长袍,整个人仍旧显得很是意态闲适。
他与高珩等人擦肩而过,没有去理会任何人诧异的目光。
在向周帝躬身施礼之后,便面色安然地直起身子,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亦如从前那为数不多的几次照面那样,依旧让人觉得深不可测,难以琢磨。
赵信之身为当朝皇后的兄长,又是太子的舅舅,按理说应当和这母子二人的关系最为亲近。
但是太子在储君之位的这些年,无论大小事宜,他都未曾露面插手,也从不过问。
甚至和赵皇后的兄妹关系也恬淡如水,俨然扮演着一个局外人的角色。
这也是为什么,太子为了稳固地位而不断拉拢朝臣,勾结外戚的原因。
即使关于此事未曾有确切的风声入耳,但无论是朝堂还是宫中,人们私底下都在猜测议论。
赵信之和皇后,甚至还有周帝之间,一定发生过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可不知为何,高珩每每想到赵信之,却一直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让他总觉得,这个看似已经不理红尘,闲散度日的侯爷。
心底深处的光景,却远不似表面上所看到的那般风平浪静。
“赵爱卿,你已经不问朝政,闲云野鹤多年,说起来朕也许久未见你了。”
周帝将视线落在容色平和的赵信之身上,凝目而视,像是一时间忘记了刚才还因为斥责太子充盈在胸的愤怒与失望,眉宇间溢满了一种复杂的神采。
默然少顷之后,这才怔怔地收敛神色,转而目光凛冽地瞟了伏在脚边的太子一眼。
“没想到,今日为了你这个不成器的外甥,你倒是愿意出来见朕一面了。”
周帝此刻虽然是以一个君主的身份在居高临下地与臣子说话,可言辞之间听起来却更像是两个久未见面的老朋友在互相寒喧。
只不过谁都听得出,这二人之间分明少了那种友人之间久别重逢的亲切。
反而多了一层怨责已久的嫌隙。
但是同样谁也不知道,这层嫌隙究竟为何而生,又是从而来?
而元鹏和元熹公主初来乍到,对于退隐已久的赵信之只是略有耳闻,并无了解。
不过元鹏很快就意识到,纵然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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