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名被长鞭甩在后背的百姓一声惨叫,后背穿着的麻衣根本阻挡不了长鞭的甩打,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数骑缉卫没有理会倒地的百姓,骑着马冲入了镇抚司大门。
“宣大楚缉查司掌印提督之令,提犯官樊世绩,即刻游街示众入午门斩立决!”
一个翻身跳下马背,当头缉卫展开上令,大声喊道。
早就等候于此的镇抚司镇抚延嗣扬与司内大小官员,立即接令。
“带前礼部尚书樊世绩……”
延嗣扬一挥手,狱卒押解着一身死囚服饰的樊世绩走入过来,为他戴上桎梏,送上囚车。
“唰!”
镇抚司校场之上,计有上戌缉卫五十五人,下戌校令七十五人,以及前后护卫囚车戌兵四百五十人,持枪带甲,赫赫威风前后护住囚车,向着午门押去。
“都让开,都让开……”
不止如此,镇抚司外整条大街上,来自城卫军的两千多名士兵手持长矛,挡住了街边两侧围观拥堵的百姓,防止冲击囚车。
清晨的冷风一吹,默默无言的众多百姓眼睛看向大街的尽头,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镇抚司押解的囚车队伍缓缓出现在街道上,头戴兜盔、浑身重甲、手竖长枪的戌兵就仿若一个个移动的黑沉钢铁,光是看上一眼那足足丈长的尖锐长枪,就令人胆寒不已,更不用说要去亲自面对这些铁甲重兵了。
前排持盾,后排长枪如林,中间跟着五十多人携带“千刈刀”的缇骑缉卫,虎视耽耽地盯着周边围观的百姓,手掌随时放在刀柄之上,做好了拔刀的准备。
而被桎梏在囚车中的樊世绩,这些日子来镇抚司并未虐待于他,好吃好喝地供着,气色并不是那么难看,只是毕竟身为阶下囚,气色再好看也掩饰不住那副狼狈的模样。
“樊大人!”
就在囚车队伍向前移动之时,忽地一声大吼传来,打破了无数围观百姓中的寂静。
这一声大吼就好似发出的号角,还不待骑在马上的延嗣扬反应过来,一声声“樊大人”如山啸海浪般猝然传来。
“樊大人……”
“樊大人……”
“樊大人……”
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随着一声声“樊大人”在延嗣扬耳边传来,不论是年纪过六十的老头,还是年幼无知的小孩被父母拉着,一批批的人头忽地矮了一大半,延嗣扬偏头一看,立马震惊不已,本来堵在街道两侧的百姓们竟然一个个跪了下来。
延嗣扬又惊又怒:“好大的胆子,都是找死不成?居向一个死囚跪地不起?全部都给本官抓起来。”
“这……”
边上的缉卫看了看随着囚车前进,一排排在两侧跪下的百姓,为难道:“镇抚大人,这……人太多了,不可能全部抓起来。”
是啊,左右两侧的百姓估计超过了五六千人,还不用说进入另一条街道的百姓了,仔细算下来,估计今天来看樊世绩斩立决的百姓数量会超过十多万人,怎么可能全部抓起来。
延嗣扬方才也是气急了才说出此话,听到旁边缉卫为难的样子,他冷哼道:“一群贱民,跪就跪吧,早晚把你们膝盖全都打断,看谁还敢跪。”
他回头看了眼,坐在囚车上的樊世绩沉默无言,对两侧百姓的呼喊与跪地视若不见,这样的态度令延嗣扬心中很是不爽,换做是以前的死囚敢这么做,他早就一鞭子赏赐过去了。
但樊世绩此人不同,早已得到自家督主命令的延嗣扬,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鞭打樊世绩。
“民心大有可为啊。”
藏匿于百姓群中的黎为民眼睛微微闪动,低声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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