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了?”
“不,睡也睡不着。倒是把心里话都吐出来还觉得好受点。”
“那么,你说说他们这样对你的具体原因。”
“唉,说不明白了,支离破碎的。那年卫卫爷爷去世,你已经嫁下来了吧。我立即找了一个人给姥姥把信,叫他们无论如何邀约一些人,热热闹闹下来看信。好在那时姥姥已经摘帽子,弟弟刚好放暑假。他们来了三十多个人,锣鼓唢呐,鞭pào火yào,祭帐子在外,还有现金。我在管帐人手里将布、钱接管过来了。这是我娘家来的,人情归我还。萧斌暗中支持我,这也是他破天荒第一次支持我。事后,老的们指鸡骂狗、指桑骂槐骂了一夜,我没有龇牙。”
“我晓得。你做得对。”幺婶把凳子往床边挪了挪,把一块饼干喂进嫂子嘴里。
慧慧吃了一块饼干、一瓣橘子,慢慢说:“还有你不知道的许多家务事哟!那一年他二姑出嫁,老的置的嫁奁是四床花布被子、几件木制家具,而我送给二姑两床绸面被、一口皮箱。他们说,我显摆,压他们。娶亲的人马拢了,老的让人把我送的东西搬过来,说不要。我伤心呀!在一片喜庆声中,偷偷哭了半个小时。后来,还是那‘押礼先生’机动灵活,站出来说了一席公话,二姑也想要,才搬去。我还是没有资格送二姑……”
“疙瘩从此没有解开过。但我也说不上来矛盾从什么时候起,到什么时候终……”
“有人说,‘是友长不久,是亲仇不长’,你跟他们的冤孽怎么越结越深呢?有的人家也闹别扭,也骂娘也打架,但事后不久,又和好如初。”
“一般的是那样,我何尝不想那样?我的娃们长这么大,除老大他们抱过外,其余的,他们连看都没有看过一眼,孩子们有什么罪呢?不堪回首,寒心啊!孩子们拖胎跟着我,受了多少罪呀,也是他们自己命不好哟!他们的老子也……你是问隔阂为什么越来越深吧?这,不怪我。我起码忍了五年。可是,我跟他们的矛盾不是一般的家庭纠纷。他们把许多关系没有摆正,没有把我当家庭成员看待。你想,我生的儿,是他们的孙子,是姓萧的后裔,他们都不管……就因为是我产的,是我下的!难道是我从娘家驼来的一堆崽吗?”
嫂子哭到伤心处,幺婶和卫卫也陪着掉眼泪。
幺婶从嫂子不加修饰的话语中发现她已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以防万一,她也坐到床沿上,双手护住嫂子,让她把话说完。
“他们简直就没把我当作一个人来看,这。你说调和得好吗?我试图调和过,缓冲一下也可以,但无济于事,一切努力都白费了。无法忍耐了忍耐是有限度的,终于彻底闹翻了。”
4“人说,‘爹条心,妈条心,两口子一条心’,为什么你俩?”幺婶扶住嫂子,好奇的问。
“算了,不提这些了,烦人。最近几次跟老的们争斗,哪一次跟他萧斌没有关系?他做错了事,让我抓住了把柄,他才不大和我闹了。老的为儿子赶本,才找茬闹。我算看透了老家伙们的狼心狗肺,今年端午过后不久,萧治元因为找我打架没有讨到便宜,竟然跑去找我爸。说不通,他拖起斧子要杀我爸。可怜父亲一个残废人,跑到屋外躲避,那老东西往门外追,周围的人把他拉住,他甩手一斧子,斧子从爸的头上飞过,砍进了前面一颗大核桃树上……大人养一场女儿哟,只给他找气怄,我的心疼哪!当时听到这件事,我真想跟老家伙拼了算了,可残废了的爸还在,还想看看刚刚兄弟娶一个什么样的媳fù,儿女也小……”
嫂子讲了这么多,累得、气得脸都变了色,疲乏的躺在了床上。
“嫂子,天快黑了,你好好休息,已经快二十天了吧。要多少吃一点东西,差什么,我回娘家打主意。那该死的东西,要他明天来给你陪情。他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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